謝沉舟的腳步猛地停下,他手攥緊了起來。
他的父親,大哥在臨死前,囑托他必須他要尊敬老夫人,要将她當做親生母親侍奉。
他答應了他們,絕不會違背這個約定。
所以,這府邸誰都能進榮安院,唯獨謝沉舟不能進。
“謝兄,是出了什麼事嗎,你看起來很糾結啊?”
蕭長風像是一陣風一樣,突然出現,他的腰間挂着一個面具,那是他在外搜查消息時,習慣戴着遮臉用的。
今日聽到侯府設宴,他還以為能蹭酒喝,就沒有再跑出去外面,誰知道這宴隻賞花喝茶,根本沒酒。
蕭長風隻好來找他的好兄弟要壇酒了。
隻是他還沒開口,就先被謝沉舟借東西了。
“你的面具借我一用。”
謝沉舟突然想到,隻要自己換個身份就不算違背諾言。
蕭長風挑了挑眉,摘下腰間的面具直接扔給謝沉舟,謝沉舟接住道了聲“多謝。”
就直接将面具扣臉上,知道蕭長風愛酒,直接給他送酒,“你想喝酒就去我的酒窖取,随便喝。”
“你這麼大方,可别是在給我挖坑吧。”蕭長風摸索着下巴。
他狐疑道:“這可是白天,你用我面具做什麼,可别是做些殺人放火的事,到時候都推到我這個千裡追風身上。”
蕭長風輕功卓絕,追蹤的熱如風馳電掣,江湖上便有了千裡追風的名号。
謝沉舟淡淡道:“你若不放心,自可跟過來。”
蕭長風還真有點好奇,跟着謝沉舟一路跳到榮安院小佛堂的屋頂。
“唔,嬷嬷我要堅持不住了,可以歇一會嗎?”
一片瓦片揭開,謝沉舟看到少女頭頂着佛經,單薄的衣服浸透了汗水,搖搖晃晃地跪在蒲團上。
她眼眶通紅,呼吸急促,整張小臉都寫着無助和脆弱。
而她身側的兩個嬷嬷盯着她,冷酷道:“不可以。”
謝沉舟呼吸一滞,他不動聲色跳下去,把兩個嬷嬷敲暈。
楚雲舒欲哭無淚地跪坐着,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動靜。
她滿腦子都是想抽自己一下,我什麼非要這會學禮儀。
她實在是閑得無聊,這裡又沒有話本打發時間,楚雲舒想着時間不能浪費,正好兩個嬷嬷都在。
就讓她們教自己怎麼才能跪得更好看一定。
還堅定要求她們必須嚴厲一點,之前教得太溫和,自己都沒堅持下來。
孫嬷嬷和杜嬷嬷這才冷酷地盯着她,不容她有一點錯誤。
人有時候甚至不能共情一炷香前的自己。
楚雲舒眼前開始模糊了,‘吧嗒’一本本書冊從她頭頂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