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了。
她咬了咬唇,勉強打起精神,對謝沉舟道:“侯爺,妾在這裡。”
卻不知道自己臉上一片淚痕,身上的衣服也磨得破破爛爛,完全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可憐模樣。
謝沉舟一下就心疼起來了。
楚雲舒還沒反應過來,發頂突然覆上溫熱,謝沉舟竟将她的臉按進懷中。
一向注重距離,不會靠近她的冷漠侯爺,仔細将她抱起,輕柔地碰了碰她的臉頰,滿臉疼惜,“我來晚了,舒兒受苦了。”
圍獵場上出了事,自然是很快就上報給了皇帝。
謝沉舟将楚雲舒抱回了靖安侯府的營帳内就去面聖去了。
離開前讓人去請了太醫。
薛文錦掀簾入内時,太醫正在給楚雲舒看診,楚雲舒半倚在軟枕上,發鬓上的首飾已卸,鴉青長發散落肩頭更顯面色蒼白。
太醫以三指搭在她未受傷的右腕,沉吟片刻道:“驚厥氣逆,幸而脈象尚穩,身上的傷口也都是皮肉傷,沒有傷到筋骨,隻需外敷些傷藥就行。”
薛文錦瞥見楚雲舒肘部滲血的擦傷,蹙眉道:“可會留疤?”
太醫也不敢保證,楚娘子摔下山崖沒斷胳膊斷腿,隻有一些皮肉傷已經是極幸運的了。
但是這麼大的傷口,留疤是一定會留的。
不過太醫沒把話說死,“會不會留疤要看每個人的體質,若恢複得好,不留疤的可能也很大。”
随後又給楚雲舒額頭腫塊那紮針散淤,開了安神湯後離開。
薛文錦這才坐到床邊,“發生了什麼事,怎麼突然就從山上掉下來了?”
“是二皇子的馬突然發瘋了,我和侯爺當時也在場,不知為何那馬就突然撞到了我的身上。”
楚雲舒沒藏着掖着,她們是一條線上的,消息共享很重要,告訴薛文錦,她也好應對情況。
“馬瘋了”薛文錦呢喃了一聲。
她想起來了,前世就這一場圍獵,七皇子墜馬摔斷了腿。
隻是那時她在後宅之中,沒有如今天這般一起來圍場,也對外界不太關注。
所以隻知道七皇子墜馬,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可從楚雲舒的口吻看來,前世七皇子墜馬之事竟然不是意外,而是人為。
難道是二皇子害了七皇子?
不等她多想,楚雲舒就仔仔細細地描述了一下方才的事,“是的,夫人,那馬原是二皇子的,隻是二皇子駕馭不了那麼烈的馬,七皇子變想要與二皇子交換一下馬,我感覺那馬不太對勁,像是有病了,就提醒了一句,隻是二皇子他”
她頓了頓,跳過了那段話,繼續道:“說話的功夫,那馬就徹底發瘋了。”
這定是皇子們的算計。
楚雲舒完全被殃及池魚了。
心中千回百轉,薛文錦已經想明白,“那兩位皇子可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