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落,就連柴青也忍不住小心看向主子,楚姨娘是他家主子的心頭好不假,但到底女子的名節受損,主子又很潔癖,說不定心中介意。
沒見前兩日,主子還跟七皇子說,楚姨娘髒了,就直接要了她的命嗎。
唉,這對楚姨娘來說,當真是無妄之災。
謝沉舟臉沉了沉,他冷聲道:“備車!”
說是備車,但他卻直接去馬廄牽走自己的馬,先一步離開,讓馬車在後面追着他去田莊。
馬的腳程再快,謝沉舟到的時候也是天黑了。
田莊内倒也還燈火通明,衆人都不敢睡,周管事想給主子尋個大夫,但方嬷嬷道主子白日剛受了刺激,也不敢随便就讓生人進去。
萬一再吓到主子怎麼辦。
李妙珍倒是悄悄去屋裡瞧了眼,隻見着人睡着了,她挪了挪被角。
這時,門口有了動靜。
謝沉舟來時帶着一身的冷氣,隻叫人見了就退避三舍不敢靠近。
“侯、侯爺!”
寶珠磕巴喊了一聲。
侯爺怎麼會來這?
不會是聽說了刺客的事吧,也對,侯爺是錦衣衛的指揮使,什麼都瞞不過他。
那他不會還知道了三皇子的人強行闖入姨娘屋子的事了吧?
不然怎麼臉色這麼難看?
寶珠驚懼地看着侯爺,一言不發,什麼都不問直接往姨娘所住的屋子去。
謝沉舟這樣熟練的動作,落在周圍人眼中,就是他對這裡發生了什麼了如指掌。
周管事更是清楚錦衣衛的能力,聽說京中的官員誰在什麼時候說了什麼話,錦衣衛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新主子是靖安侯府的妾,靖安侯怎麼可能不暗中派人盯着她。
唉,隻怕主子要受些罪了。
想是這樣想的,他還是趕緊提着手中的燈跟了上去,小心道:“見過侯爺,不知您找主子是有何事,主子現在身子不适,若您想見她,不若由奴先将主子喚醒?”
他想着總得讓主子有個心理準備不是,靖安侯這氣勢洶洶的,簡直就跟捉奸一樣,主子現在可受不得驚吓啊!
謝沉舟掃了他一眼,那眼中的涼意讓人心驚。
周管家頓時什麼都不敢說了。
李妙珍正掖被子呢,就聽到外頭的動靜,等她站起來的時候,謝沉舟已經推門而入了。
她連忙行禮,“見過侯爺,您、您怎麼來了?!”
這都已經天黑了,侯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?
若是之前看到侯爺,她會很開心,但是這會她簡直就跟見了鬼沒區别了。
謝沉舟看也不看她,徑直走到拔步床前,李妙珍不敢再留在床邊,站到了一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