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雲舒:“那把你的藥拿出來給我看看。”
他哪有這麼貴重的藥,蕭長沉默以對。
楚雲舒輕哼了一聲,“我就知道你在撒謊,坐好,我給你上藥。”
蕭長風無奈坐在椅子上,兩道交錯的刀痕看起來很是猙獰,少女細嫩的指尖輕輕觸碰上。
“癢。”
蕭長風臉皮抽動了兩下,吐出了一個字。
少女烏黑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傷口,“結痂的時候癢是正常的,說明傷口恢複得很好,你千萬别摳掉痂,不然就變醜了。”
到底是他身上的傷口更癢,還是心更癢,蕭長風已經說不清了。
他咬住舌尖,艱難用疼痛抵抗住酥到骨頭裡的癢意。
楚雲舒細緻的給他把結痂的傷口又塗了一遍,藥膏本就不多,他的傷口又大,這麼塗一遍,直接就用掉了大半。
蕭長風看着都為她心疼。
等纏繃帶的時候,楚雲舒看着男人手中的舊布,“這個都髒了,扔了吧,我給你換新的。”
見她要拿過去,蕭長風連忙将這段白布藏進袖子裡,“不用髒了你的手,我離開的時候會帶走,你這裡不好處理。”
好吧,他說的也有理。
這回有像樣的繃帶用了,楚雲舒給他纏好,動作間臉頰不自覺往他的胸膛靠近。
蕭長風都怕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會吓到少女。
繃帶換好,男人自己将衣服穿上,蕭長風肩寬腰窄還有大長腿,把侯府普普通通的侍衛服都穿出了高貴感。
楚雲舒打量了一下,點評道:“你穿這身不像是侍衛,像是要去打仗的将軍。”
想到了什麼,她話音一轉,“诶,你還沒說你是怎麼混進侯府的?你也太不要命了,侯府裡可是遍地都是錦衣衛。”
“自然是因為最危險的地方,才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當然,這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還是謝兄信任他。
他們相識七八年,謝兄隻知道他要殺了害死蕭家滿門的人,卻不知道他的仇人是三皇子。
雖然他一直說沒有找到仇人,可實際上蕭長風一直都知道仇人是誰。
正因如此,他才會與謝沉舟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交好。
若說一開始是心有算計,後來便是真的把他當做朋友。
不然也不會勸謝沉舟珍惜眼前人。
隻是他旁觀着謝兄用着他的身份和楚娘子在一起,逐漸不甘心起來。
說他卑劣也好,下作也罷。
蕭長風在暴露了臉後,
“唉”
一聲輕歎從男人的口中發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