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第9頁)

“怎麼?被這簽文唬着了?”

薛文錦的目光落在楚雲舒微垂的側臉上,語氣是輕松中帶着安撫,“傻丫頭,佛門簽語,示警也好,示吉也罷,不過是人心映照、一語雙關的指引,又不是鐵闆釘釘的天機。”

“簽文是死的,你人是活的。你的去留,你的安穩,豈是一張黃紙能輕易定論的?莫要為這虛無缥缈的幾句,就擔驚受怕。”

楚雲舒聞言,擡起頭來,她那雙澄澈的眸子眨了眨,非但沒有驚懼,反而頗為無奈又帶着點俏皮,

“夫人,我倒不是怕那個簽文說的這些劫難,什麼被害啊遇險的,”

薛文錦被她這突如其來、不同尋常的關注點說得一愣。

不擔心被害?

還不等薛文錦開口詢問,楚雲舒的指尖無意識地捏着那張黃紙簽文,小聲嘟囔道,“我就怕它最後說的‘大破’是指破我的财。”

“别的我都不在意,若是應到我的财運上那真是要完蛋了。”聲音裡還帶着點小小的控訴。

“噗——咳咳”薛文錦被她這真情實感的憂慮給逗得差點沒繃住清冷端莊的形象,連忙以袖掩唇,清咳兩聲才勉強壓下笑意。

她看着楚雲舒那副“錢财安危大于天”的認真小模樣,終于沒忍住,伸出手指虛虛點了點她的額頭,又好氣又好笑的嗔怪:

“你這丫頭!腦子裡除了你那點還沒到手的田莊鋪子,還有沒有别的東西了?真是掉進錢眼兒裡去了!放心,我的允諾,跑不了你的!佛祖要破你的财,也得問問我答不答應!”

薛文錦雖是嗔怪,那眼底的笑意卻是真切地化開了。

所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,日後她真要有什麼事自己也不會不管她,倘若真的應到錢财上那才是最簡單的。

錢能再賺,命卻是隻有一條。

該逛的都逛過了,也到了回府的時候,若是再晚些,等下山天就該黑了。

索性楚雲舒也不再耽擱,去院子裡收拾了自己的行李,她來的時候院子還空落落的,走的時候倒是大包小包。

除了七皇子送來的東西,夫人和妙珍也會時不時派人送些東西過來,生怕她吃不好住不好。

尤其是楚雲舒還舍不得自己在山上采的一些菌菇和竹筍,帶回去也好分一些給夫人還有妙珍。

不是什麼好東西,但勝在這都是心意,收到的人都很開心。

回府的日子比楚雲舒想的要暢快很多,薛文錦掌管中饋後楚雲舒就更加自由了,從前出府還要謹小慎微地打報告,就怕給夫人惹了麻煩。

現在薛文錦幹脆給了她一個随意出府的牌子。

理由也是現成的,她要管理鋪子和田莊。

是的,回府的當天薛文錦就将允諾好的鋪子還有田莊給了楚雲舒。

她開了一家香皂鋪子,楚雲舒對做香皂生意已經斟酌很久了。

現在薛文錦已經掌權,她也算背靠靖安侯府這座大山,可以放心去大手幹一場了!

‘凝香坊’甫一開張,便如投石入湖,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漣漪。

薛文錦兌現承諾的鋪子位置極佳,雖不大,但勝在臨街顯眼。

楚雲舒深知這

謝沉舟甫一回府,便陷入堆積如山的案牍和各方需應對的勢力斡旋之中。

侯府的氣氛也随之繃緊,下人們噤若寒蟬,步履匆匆,生怕觸了這位冷面煞神的黴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