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躺回陳奕安身邊,睡夢中的他無意識的将我攬進懷中。
「寶寶……」
一聲呢喃,讓我瞬間淚如雨下。
窗外月光漫進來,照在床頭我們的合影。
照片裡,穿着高中校服的陳奕安笑得露出虎牙,圈出地圖上兩座城市的位置:
「等我,畫直線的距離,總會越走越短。」
我甚至已經計劃好,在婚禮上,把婚紗換成校服,給他一個驚喜。
也無數次想象過,他為此紅了眼眶的模樣。
可現在……
我反複問自己:「怎麼會呢?」
怎麼會是那個從大學、讀研、出國,異地十年都不曾放棄我的他?
那個雨天把傘全偏向我、把所有密碼設成紀念日、連做夢都喊我名字的人。
怎麼會轉頭給了别人同樣的溫柔?
十年間,距離像根無形的線,我們在兩端各自生長,卻從未偏離方向。
我們一起熬過無數崩潰的時刻。
我發燒到40度,獨自裹着被子,對着電話那頭大洋彼岸的他哭到說不出話。
他在國外被搶劫,為了保住定情戒指身中三刀,卻隻是輕描淡寫說「不小心蹭破點皮」。
一直到半年前,他瞞着我放棄國外高薪工作,穿着筆挺西裝出現在我公司門口。
手裡捧着一束向日葵——那是我最高中時最愛的花。
「我說過,」他把裙擺飛揚撲進他懷裡的我抱起轉圈,「直線會越走越短。」
我們一起裝修好婚房,訂好婚禮酒店。
通知了每一個高中同學和老師,我們要結婚了。
可為什麼隻差臨門一腳,他卻走丢了呢?
事到如今,我發現自己最在意的并不是陳奕安身體上的越軌。
而是他在為了新歡「變好」。
這麼多年萬事依我的陳奕安,唯獨不願為我戒煙。
無論我撒嬌抱怨多少次煙味難聞,他都隻是笑着親我:「男人抽煙才夠味。」
我無法接受,他終于「為我」戒了煙,卻是因為另一個女人說:「接吻時不想有煙味。」
這種感覺,就像是被自己最愛的人插了一刀。
十年的光陰像被揉碎的星光。
終于在這一刻,再也拼湊不出愛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