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療養院離開,江硯一直沉默着沒說話。
江老爺子在一邊無聲歎息,“終究是我的錯。”
江硯看着老爺子,緩緩才開口道,“您帶我來這裡,是您從一開始就相信我說的話?”
江老爺子點點頭,“那個時候你驚吓過度,高燒了好幾天,再醒來之後記憶也有些混亂,總是哭着喊着要爸爸媽媽,我看你可憐,就把你養在身邊。
你小時候睡覺不踏實,容易說夢話,我就聽到你總是哭着喊爸爸媽媽,有時候又喊二叔,我那個時候沒多想,就瞧瞧留了個心眼。
再後來,我就發現你看你二叔的眼神不對勁,我才開始調查,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,很多東西也調查不出來了。
當我得知當年的劉梅可能還活着的時候,心裡就一直抱有一個想法,或許找到他,一切就真相大白了。”
說到這裡,江老爺子再次重重歎了一口氣,“其實我也自私,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,我不想失去另外一個,所以這些年我很糾結,我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。”
江硯沉默地看着地面的瓷磚,一股難以言喻的噸痛感在心髒的地方蔓延。
“那您又為什麼要帶我來見她,如果我沒看見她,我或許就永遠不會知道江占覃當年的所作所為。”
老爺子輕笑一聲,“我不這麼認為。”
他緩緩朝着前面走去,一隻手背在身後,“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都在暗中調查你二叔,這些是你的權利,我不插手,但是我漸漸的發現,我可能錯了。
老二的野心太大,他不甘心想外擴展自己的地盤,甚至還要變相的吞噬江家産業,你父親留給你的産業還有老三名下的産業,都被他拿走了不少。
在這樣下去,江家遲早落入老二的手中,而你和老二,我怕後面會兩敗俱傷。”
江老爺子看着江硯,顫抖着伸出手撫摸着他的臉頰,“你和你爸長得真像,這雙眼睛,一模一樣。
我已經看到了你爸走在我前面的樣子,我不能再眼睜睜的看着你出事。
不然,等到了下面,我該怎麼面對你的爸爸媽媽?
你是老大拿着命護下來的,所以,硯兒,爺爺不想你出事。
老二,也是時候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了。”
江硯隻感覺鼻尖酸澀,雙膝緩緩下跪,“爺爺”
老爺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趁現在,我的身體還算硬朗,你想做什麼就大膽的去做,有我給你兜着。”
不然在過幾年,老爺子也擔心江硯失去了自己的庇護,将不會是江占覃的對手。
老二壞事做盡,是該得到應有的懲罰了。
江硯鄭重道,“爺爺放心。”
回去之後,江硯直接調派了一部分人手,幫着私家偵探尋找阿本,那個刺殺了王耀先的男人。
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,他們在王耀先的人找到他之前,先一步找到他,并且将人保護起來。
安全屋裡,阿本警惕地看着江硯,“你、你是誰,帶我來這裡做什麼?”
阿本原本是打算在刺殺王耀先之後,就逃離這座城市,可是他想的太簡單了,這座城市早已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,他根本跑不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