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第7頁)

我們都默契地,沒有再提起嚴霏。

她走的時候,我送她到門口。

她忽然回頭,對我說

「筱兮,我要出國了。」

「去學心理學。」

「我想,去幫助那些和我一樣,曾經被困在心魔裡的人。」

我看着她,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。

「祝你一路順風。」

她笑了,是那種發自内心的,輕松的笑。

「嗯。等我回來,我們再一起逛街,喝下午茶。」

「好。」

我們都知道,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那種親密無間的狀态。

但這樣,就很好。

關于嚴霏的後續,我都是零星地從别人口中聽說的。

聽說,他出院後,就徹底垮了。

他不再去實驗室,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,不見天日。

抑郁症越來越嚴重,身體也每況愈下。

嚴家父母帶他看遍了國内外的名醫,都沒有用。

心病,還需心藥醫。

而他的心藥,早就已經不在了。

女兒三歲那年,嚴霏去世了。

死于器官衰竭。

他走的時候,很安詳。

他的父母給我打了電話,問我,要不要去參加他的葬禮。

我拒絕了。

不是因為恨,也不是因為怨。

隻是覺得,沒有必要了。

人死燈滅,所有的恩怨情仇,都該煙消雲散。

我不想再用他的死亡,來驚擾我現在平靜的生活。

我隻是在心裡,默默地對他說了一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