營帳内燭火搖曳,楚玄烨坐在案前批閱軍報。
指尖叩擊桌面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,像是一種無形之中的壓迫,楚玄烨眼尾的餘光落在沈容音的身上。
他像是有意在給跪在下頭的沈容音臉色看,許久都沒有讓沈容音起身。
直到沈容音的膝蓋都跪的麻了,冰冷的涼意順着膝蓋往骨頭縫裡鑽。
沈容音本就舊傷未愈,哪裡能夠受得了這樣的折磨,不過多久,臉上就露出幾分痛苦之色,死死咬着嘴唇。
她的這幅樣子,落在楚玄烨的眼中,就成了對自己的不耐和怨怼。
他淡淡開口,并沒有憐惜,隻有上位者的嘲諷。
“白日裡,你與人争執,倒是一如既往的能說會道,怎麼,你那麼在意本王娶妻的事情?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了?”
“一個罪奴罷了,憑什麼來插手本王的事情?”
沈容音依舊咬着牙沒有說話。
楚玄烨便擡眼看向她,眸中帶着幾分審視,幾分笃定,還有幾分漫不經心。
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。
若不是因為膝蓋的濕冷實在讓沈容音疼的必須咬牙忍着,否則她當真是想要開口狠狠嗆幾句面前的這個男人。
“你今日那般做,無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!沈容音,你對我癡心一片,甚至願意犧牲自己清白給我解毒,如今何必裝出這副冷淡模樣?”
“世上男人都喜歡柔順的女子。”
“若是想要讓本王對你多幾分留意,你用錯了法子。”
沈容音心中冷笑,面上卻不動聲色。
“王爺多慮了。”
“多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