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怕”盡管平複了下來，她還是顫抖得厲害，黑暗像是野獸一般将她吞噬。
“我知道，但是你想象一下，這是寂靜的夜晚，有風，有樹，有蟲鳴。”許嘉銘的聲音放柔了些，卻依然帶着力量。
林溪然閉上眼睛，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晃動的陰影，不去聽腦海裡的嘲笑聲。
“吸氣。”她跟着許嘉銘的聲音，感覺冰涼的空氣一點點鑽進鼻腔，“呼氣。”
一會兒感覺胸腔裡那塊緊繃了很久的石頭，終于慢慢松了開來。
“好點了嗎？”
過了一會許嘉銘輕聲地詢問，清涼的聲音如山間泉水一般浸潤過林溪然的心田。
“好多了，謝謝你，許醫生”
聽到林溪然逐漸恢複了語調，許嘉銘放心了下來。
“别怕。”許嘉銘的聲音适時響起，像在輕輕敲她的額頭，“就像高中那次也不是。你沒有做錯任何事。”
眼淚又湧了上來，這次卻不是因為恐懼。
林溪然咬着下唇，任由溫熱的液體順着臉頰滑落，滴在冰冷生硬的水泥地上，洇出深色的圓點。
“他們為什麼”
“不重要了。”許嘉銘打斷她，語氣平靜卻堅定。
“現在重要的是，你要掌控自己的呼吸，調整你的情緒，讓自己冷靜下來，我正在來你們學校的路上，很快。”
林溪然“嗯”了一聲，看着手機微弱的光亮皺起了眉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