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黎初看着面前的裴緘,又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唐突。
好在眼前之人并未生氣,隻是平靜的回答:“在下曾生過一場重病,記憶有損,不知姑娘叫什麼名字,或許我能想起來。”
江黎初想了想:“我叫黎姜,山姜花的姜。”
以防萬一,她還是說了個曾用過的假名。
畢竟“江黎初”已經死了六年了。
從前她在宮中,與皇子公主們一同念書,幼時調皮,做了壞事後就胡亂的編了這個名字。
憶起那段時光,江黎初的眼神閃爍着。
“黎姜。”
裴緘重複着這個名字,他念得很輕,缱绻溫柔,讓江黎初聽的心癢。
就在這時,外面傳來腳步聲。
“大人,老奴該死,方才忽然腹痛,耽誤了大人入京。”聽聲音應該是車夫。
“無妨,入京吧。”
“是。”
江黎初默默聽着,怪不得這裡平白無故停了輛馬車,原來是車夫暫離了啊。
她還真是幸運啊。
馬車緩緩行駛,已然入京,江黎初悄悄地将車簾掀開一條縫隙,見到了熟悉的街景,才對裴緘說道。
“公子,我在這裡下車就可以。”
裴緘颔首,曲指敲了敲馬車示意停下。
江黎初莞爾一笑:“回見。”
随即在車夫詫異的眼神中躍下馬車,徑直離開。
車夫大驚失色,自己不過如廁的功夫,大人的車上怎麼就多了個女子?
看着江黎初離開的背影,原本面容恬淡的裴緘身子微顫,白嫩的耳根也瞬間變紅,甚至蔓延到了脖頸。
他緊攥的掌心中已經沁了一層薄薄的冷汗,那雙原本如深潭古井的眼眸中迸發出了強烈的華彩。
“是你嗎?真的是你嗎?你真的回來了!不枉我咳咳咳”
他咳嗽了幾聲,潔白的面頰更是宛若紅霞,最後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,隻露出了通紅的耳朵。
“阿初我好想你,真的好想你”
寬大的袖口垂落,露出了森白如玉的手臂,上面卻有疤痕縱橫。
江黎初走在京中的街道上,眼神有些恍惚。
明明她昨日才離京,誰曾想眨眼間已過六年,如今的京中于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。
就在這時,江黎初聽見一道驚呼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