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連玉被她揉得腦袋一縮,卻沒躲開,隻是臉上的沮喪更重了,像隻被雨淋濕的大型犬,蔫蔫地耷拉着腦袋。
江黎初好笑地搖搖頭:“走吧。”
江連玉愣愣地問:“去哪兒?”
“找君天臨。”江黎初擡步往前走,“去擘畫台。”
“君天臨真在擘畫台?”江連玉急忙跟上。
江黎初颔首。
那個地方,可有着一段君天臨不願意提及的過往啊。
兩人沿着宮道往深處走,越往前走,周遭的宮阙便越發稀疏,草木也漸漸繁茂起來。擘畫台偏僻,朱漆的院門斑駁褪色,門前的石階上長滿了青苔,院裡的幾棵老槐樹郁郁蔥蔥,将大半日光都擋在了外面,透着幾分清幽,也帶着幾分荒涼。
江黎初推開虛掩的院門,便見院中的石桌旁坐着一道玄色身影,他渾身華服,安靜的坐在院中,與周遭的荒涼格格不入。
聽見動靜,那人擡起頭,看清來人時,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驚愕:“你們怎麼會在這裡?”
他的目光立刻落在了江黎初的臉上。
又是她。
江連玉站在江黎初身邊,看着石桌旁的君天臨,驚訝地張大了嘴。
“神了,居然真在?”
君天臨的眼神泛冷。
“誰告訴你們,我在這裡的!”
江黎初卻神色平靜,語氣随意得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:“路過,見此處清幽,沒想到三殿下會在這裡。”
君天臨雖然面上是貴妃的獨子,實際上隻是貴妃身邊宮女生下來的,可惜一個宮女怎麼能生下龍種呢?
這擘畫台就是當初君天臨的生母養胎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