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皇帝端着酒杯,目光在柳含煙身上掃過,并未立刻表态,似乎有幾分意動。
【啧啧啧,宿主寶寶快看柳含煙!她心裡正狂笑呢!‘柳若雪(琪嫔)這個蠢貨,還有她娘那個刻薄嫡母!難道忘了當年在府裡是怎麼欺辱我娘和我的?克扣份例、動辄打罵、寒冬臘月讓我娘用冷水洗衣!如今倒想起我來了?想讓我入宮替她争寵?做夢!’】
【‘等我得了陛下的寵,爬上高位,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她們母女!我要讓她們也嘗嘗被人踩在腳下、搖尾乞憐的滋味!’】
晚晚聽得小眉頭都皺了起來,看着跪在那裡表面溫順柔婉的柳含煙,隻覺得一陣不舒服。
于是忍不住在心裡嘀咕:【這個跳舞的姐姐好可怕哦,她還要找琪嫔娘娘和她娘親報仇!】
晚晚的心聲,鑽進了正滿心得意、等着皇帝點頭的琪嫔耳朵裡。
琪嫔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,她猛地扭頭看向跪在身邊的庶妹柳含煙!
柳含煙此刻正微微垂着頭,看似恭順。
琪嫔幾乎可以想象,若真讓這個心懷鬼胎的庶妹入了宮,憑借她的心機和手段,再加上自己“引薦”的這層關系,自己會落得何等凄慘的下場。
别說争寵了,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剩!
于是,琪嫔在皇帝即将開口之際,突然擡起頭,臉上強行擠出一個無比擔憂和“深明大義”的表情,聲音拔高了幾分,帶着一種痛心疾首的急切:“陛下!皇後娘娘!請恕臣妾方才思慮不周!”
她這一嗓子,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,也打斷了皇帝即将出口的話。
琪嫔“撲通”一聲重新跪下:“臣妾方才方才隻想着妹妹才貌尚可,卻忘了陛下龍體為重!陛下日理萬機,操勞國事,已是萬分辛苦!後宮姐妹衆多,皆是為了伺候陛下,為陛下分憂。若再添新人,豈非讓陛下更加操勞?臣妾臣妾實在不忍心啊!”
她一邊說着,一邊迅速給身後侍立的心腹大宮女使了個淩厲無比的眼色。
那宮女跟随琪嫔多年,極其機靈,瞬間領會了主子的意思。
她立刻上前一步,看似恭敬實則強硬地一把攙扶起還跪在地上、一臉錯愕和難以置信的柳含煙,口中大聲道:“二小姐,娘娘體恤陛下。既然如此,演奏完畢,您就快随奴婢下去歇息吧!”
不由分說,幾乎是半拖半拽地,就把還沒反應過來的柳含煙迅速拉離了大殿中央,飛快地帶出了紫宸殿。
老皇帝也愣住了,看着琪嫔那副“憂國憂君”的懇切模樣,最終隻是擺擺手:“罷了,琪嫔有心了。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