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雖與謝夫人談定了婚事,可聘書尚未下定,若你不願意,我即刻便去謝家,縱然謝家為首輔,但我身為王妃”
眼見阿姐說着話就要起身,宋錦心趕忙攔住其去路,“阿姐,等等!”
不少人因此大動作投來目光,隻一瞬又聽不見熱鬧便又不在意了。
除了站在角落的男人,手持酒杯倚牆而立,神情淡漠疏離,靜靜看着宋錦心在的方位,眼裡閃過一絲歡喜。
“謝大人,在下”一文官見其一人上前搭讪,不等話說完。
謝衍之無視此人,緩緩往前走去。
徒留這人在原處,額頭冒出了尴尬的薄汗,心想:傳聞不假,妄想與謝家人攀關系,尤其是這大公子,簡直自取其辱。
“既阿姐想要妹妹給個說法,我便一五一十的說給您聽。”
“阿姐知道我從前傾心沈長青,為了讨其歡心做了不少傻事,将我宋家的臉轉着圈丢,如今我幡然醒悟,沒有什麼比嫁人更能與此人斷得幹淨。”
起初聲音還算小,即便是站在兩姐妹跟前也聽不大清。
可說到心裡話,宋錦心就像倒立的酒壺取了塞子,不吐不快,“我是為了阿姐,也為了宋家,更為了我自己。”
慢慢走近的謝衍之已能聽到宋錦心的聲音,聽不清内容。
再進一步。
“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您一人上下費心,我需要謝家的助力,宋府更需要。”
宋家隻兩剩兩姐妹相依為命,若二人擡水隻有一人挺直腰闆,剩下那人便要受千斤之力。
父兄走後,宋錦心因悲痛萬分京常去尋沈長青的寬慰,直到那日他将自己丢在獵場,心如大廈傾頹。
“錦心。”宋錦月握着妹妹的手。
“有婚約在前,嫁入謝府是最佳之選。”宋錦心說得堅決,“縱使謝衍之不是個好惹的,謝家是龍潭虎穴,我也得去走一遭。”
龍潭虎穴,不得不嫁?
赫然止住腳步,謝衍之看着踏入院子與友人說笑的沈長青,眼神轉向宋錦心,手掌不覺用力。
瓷器聲清脆,杯子悄然間碎了,血汩汩外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