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寒門出貴子,說好聽是尊榮,說難聽”謝衍之冷哼卻不出聲,充滿戲谑,“窮鄉僻壤之徒妄想一步登天。”
“若非宋氏錦心替你尋遍名師,憑借汝之天賦豈能面見聖上領着探花的名号?”
“愚蠢無知。”
聲音不大,短短兩三句卻把沈長青的底褲都扒了個底朝天。
他如何都知道?宋錦心有種謝衍之什麼都能看透的無力感,加之這分毫情面不留的嘴,往後怕是哎。
她不敢細想。
“我!”沈長青指自己又指謝衍之,“你!”
迎着鋪天蓋地的嘲諷恥笑,他的自尊心徹底擊碎,此刻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這宮裡不是他常待的地盤,與之硬碰硬定然吃虧,沈長青大手一揮,轉身推開人群,揚長而去。
“多謝,謝大人解圍。”宋錦心不顧沈長青,隻輕聲道,“往後他再如此,大人不必與他計較,不過是我被人言語幾句。”
她不想因往事污點連累謝衍之的名聲,往後還需在謝家讨生活,需處處小心。
此番話到了謝衍之的耳朵裡變成,“你若說他,便讓我心疼。”加之那聲大人充滿生疏陌生之感。
謝衍之又黑了臉。
“你為何一點都無小時模樣?”他眼皮未擡,聲音沉入寒潭。
小時?
“我往後要當将軍,打仗帶兵,跟父親一樣!”小時候的她被父親抱在懷裡,站在馬背上叉腰大喊。
宋錦心赫然擡頭,但那人已然轉身,望着背影,陷入沉思。
她并非自小長在京州,父兄駐邊草原,她出生時就在草原同牛馬玩耍,騎馬射箭舞刀弄槍,樣樣都有趣。
後來不知為何起了戰事,父親擔其年幼又是女子便毅然将她送回京州,初回之時還因尚未脫離曠野肆意之姿被不少貴女們恥笑魯莽鄉野。
愛上沈長青好像讓她找到了點目标。
因為他喜歡溫柔女子,便處處小心謹慎,早已沒了往昔模樣。
可之前從未見過謝衍之,跟這人毫無瓜葛,為何突然提了這一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