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案滿滿當當,宋錦心低頭與那針孔大眼瞪小眼,額頭生出薄薄的汗。
柳綠轉頭看了眼桃紅,二人同時搖頭,相互又使了個眼色,終究決出一人開口。
“小姐,不如讓奴婢來?”
小心翼翼地靠近,柳綠聲音小得自己都難聽見。
“嘶!”
忽然間冒出的血珠滑落到衣襟,宋錦心眉頭一皺忽地洩氣,“啊,這東西怎麼這麼難。”
不知這是地多少次重新穿針引線,就不知那棉絲線為何總要不聽使喚地從針孔裡逃出來,她作罷往桌上一趴将做了一半的衣裳推了出去。
“小姐自小就跟男兒似地于草原奔跑,夫人從未強求您學女紅刺繡,這東西怎能短短幾日就學會。”
撿起衣服仔細地收了針,柳綠又道,“奴婢雖手藝一般,可制出來的物件還能看,小姐您就别吃這個苦了。”
“不行!”
白皙修長的手拍桌又直起身子,宋錦心搖頭,“得親手制方能顯出心意,不過我這手藝還是罷了。”
揮揮手讓桃紅将沾染了血污的衣物拿走清洗。
她則再度陷入沉思,不妨換個禮物好了,又不是非得送這見不得人的衣裳出去反丢了宋家姑娘的臉。
屆時連帶阿姐的名聲也會受影響。
片刻,桃紅從後院着急忙慌入了門,“不好了小姐,那沈公子正在門房遞帖子說要來看您。”
宋錦心隻覺得太陽穴直突突,往昔當狗皮膏藥的報應終是來了,這沈長青當真陰魂不散。
“就說我不在,或者是我沒空。”宋錦心趕忙起身,“哎呀,反正給我找些勞什子的理由推了去,不見!”
說罷,沖出東屋房門,一溜煙躲到了耳房。
往常這是給丫鬟小厮們堆物件的閑置小房,窗口正對着院子。
也不知道為何要躲,總之身體不受控制地就做了決定,心裡總覺有什麼事兒忘了
偷偷從底下探出頭推開窗縫,宋錦心還能看見洗好的衣服挂在院中随風搖擺。
“宋錦心,錦心。”
嘴裡喚着宋錦心的名字,沈長青似着急的模樣走進了正院,瞧了一圈沒見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