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别哭!”宋錦心趕緊打斷,“你跟桃紅都得跟去。”
送走了喜笑顔開的小丫鬟,宋錦心躺在床上久久不能閉眼,翻來覆去還是打開了抽屜,取出父兄在時送回來的家書。
許久沒看。
她點燈坐在桌前,仔仔細細讀着,擡手想拿水杯——嘩啦,水倒到信上!
“嘶!”
她趕緊站起來,胡亂取了手帕,緊張兮兮地要擦。
這可是父親的親筆信,世間僅此一封,若是今夜被毀,明日還能好好出嫁嗎?莫不是不祥之兆!
心裡冒出了好多念頭,表面的水被拭幹,宋錦心舉起信在火光下照了照。
為何原本清晰的字迹有了重影,難道是她看錯了?使勁揉揉眼睛,宋錦心遲疑着湊近,這紙——好像是雙層。
父親和兄長是突然離世。
那年她還是個黃毛丫頭,聽聞母親說二人帶兵路過邊陲小城時因糧草被困,都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,隻等朝廷放糧便能歸京。
等來的确是父兄因感染瘧疾而亡的消息。
母親抱着她哭,說此乃天災,怨不得任何人,小小的宋錦心不知此為何意,隻知道跟着抹眼淚大哭大鬧。
阿姐後來說父兄死得蹊跷,可蹊跷在哪裡?宋錦心不知,一個沒出閣的小姑娘沒有任何渠道去了解問詢,直到今日。
眼前的信,就是蹊跷啊!
“柳綠”她想推門喊人,但覺不妥,立即捂嘴回來。
小姑娘繞着桌子上的信轉了一圈又一圈,心口壓的石頭也逐漸變大,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她咬咬牙,決定撕開信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