途徑謝衍之。
郎君伸手接過罐子,神情肅穆,鎮定走到妻子跟前,“嶽父和大哥落葉歸根,往後,不必受邊陲苦寒。”
宋錦心早已淚流滿面,在碰到罐子的瞬間,徹底崩潰。
“父親!哥哥!”
動情哀嚎,數年來的眼淚一觸即發。
良久。
她抱着輕飄飄的陶罐,身子不受控制地變得軟塌,郎君則用手默默撐着她,一言不發,任由她發洩完。
急風驟雨後,剩下輕柔的冷風,簌簌地透着寒意。
“錦心日思夜想父兄,一日不停。”宋錦心護着陶罐不撒手,雙目無神,“一家終于能團聚,阿姐也在盼着你們。”
謝衍之忍不住哽咽,調整好狀态,開口問,“接下來你打算如此處置?”
宋錦心被問住。
一時沒有答案,她抹幹淨眼淚,依依不舍放開陶罐。
簡行莊重肅穆重新放回馬車後部,宋錦心則跟着謝衍之登車回府。
路上颠簸。
鮮少說話的謝衍之,今日總問些不痛不癢的事,“後院的桂花開否?”
宋錦心搖頭稱不知。
他又問,“涼亭小溪裡的錦鯉如走前一般活潑?”
“夫君走後,我沒有去過涼亭。”宋錦心一知半解,情緒低落,“我還不知你關心這些,問管事即可,他們一清二楚。”
“隻想聽你說。”謝衍之不假思索。
“為何?”小女郎覺得愈發奇怪,看着他眨了幾下眼,愁緒抛之腦後。
清閑的人才會留心一花一樹,心境輕松愉悅方知天地變化,反之自顧不暇者,僵化頑固,全然不顧周遭景緻。
謝衍之忽笑出聲,對着她微微欠身,“看來你近些日子過得不容易,有勞賢妻,為夫汗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