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内氣氛有些沉悶,顧賀霄望着車窗外京都繁華的街景,心中卻滿是迷茫與忐忑。
厲明辰似乎察覺到了顧賀霄的情緒,打破沉默說道:“賀霄,你父親這些年一直牽挂着你,這次見到你,他一定會很高興。”
顧賀霄聞言,微微皺眉,輕聲問道:“我父親這些年他過得怎麼樣?”
厲明辰輕歎一聲,說道:“他表面上一切都好,在京都有着一定的地位和影響力,但在内心深處,對你的愧疚從未減少。他常常獨自一人看着你的照片發呆,這些年,他一直都在找你。而你母親也因為你的丢失而郁郁而終。”
顧賀霄心中五味雜陳,對父親的陌生感依舊存在,但聽厲明辰這麼說,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。車子緩緩駛入大院,停在一座古樸而莊重的小樓前。
顧賀霄跟随厲明辰下車,踏入這座陌生院子。穿過長長的回廊,來到一間書房前。厲明辰輕輕敲門,裡面傳來一聲沉穩的“進來”。
推開門,顧賀霄看到一位頭發有些斑白的中年男人坐在書桌後,目光深邃地看着門口。四目相對,顧賀霄能感覺到那目光中飽含的複雜情感,有激動、有愧疚、還有深深的慈愛。
“賀霄”男人站起身,聲音微微顫抖。
顧賀霄看着眼前的父親,嘴唇動了動,卻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。這麼多年來,在他的生活中,他一直都是有父有母,此刻面對面,千言萬語堵在心頭。
父親緩緩走上前,想要伸手觸碰顧賀霄,卻又在半空中停住,眼中滿是小心翼翼,“賀霄,這麼多年,是我們對不起你,讓你流落在外。”
顧賀霄心中一陣刺痛,随後低聲說道,“我家裡人對我很好,他們一直都把我當成親生的。”
父親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自責交織的複雜神情,緩緩說道:“聽到你過得好,我心裡也算是有些安慰。當年是厲家遭人算計,陷入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。那些人想通過傷害你,來打擊我,逼我就範。”
顧賀霄微微皺眉,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疑惑,“究竟是什麼人?為什麼要用如此惡毒的手段?”
父親厲震霆長歎一聲,緩緩走到窗邊,目光望向遠方,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,“那是一個與我們家族有仇怨的人家。當年,他們買通了家裡的一個傭人,趁我們疏忽之時,将你偷走。等我們發現時,你早已沒了蹤影。這些年來,我動用了所有的關系去尋找你,可一直沒有你的消息,我和你母親為此自責不已,你母親也因此郁郁寡歡,最終”父親的聲音漸漸哽咽,說不下去了。
顧賀霄心中一陣揪痛,對那些幕後黑手的恨意油然而生。同時,他對眼前這位父親的陌生感,也在這一瞬間,悄然消散了幾分。畢竟,這麼多年來,父親也一直在承受着失去孩子的痛苦。
“這些年,我一直都在尋你,還是你堂哥看到了你的資料,一眼就認出你了,你和我長得太像了。”他目光堅定地看着顧賀霄,“你以後能不能夠留在京都。”
顧賀霄深吸一口氣,搖頭,“我隻是來看看你,我還是會回去的。”
厲震霆淡淡一笑,“我知道,你放不下你媳婦。我聽說她是一個很聰慧的姑娘。你若是留在京都,到時候把她接過來就可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