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。
直到得知,他的清北錄取書丢失。
我養父趙團長幫我多番查探。
查出他的清北名額,被溫玥賣給了國營工廠廠長的兒子。
那個年代,一紙清北錄取書,萬分珍貴,能輕易改寫人的一生。
我怒極失控,人證物證搜羅好,直接一紙訴狀告上法院。
溫玥被逮捕時,還在對穆南洲掉眼淚說:
「我隻是開個玩笑。
「我沒見過這種錄取書,為南洲哥驕傲,想帶出去給别人看看。」
多麼拙劣的說辭。
她要是沒真的賣掉,警察絕不可能抓她去坐牢。
可穆南洲頭一次紅了眼,聲線痛苦而顫動:
「小喬,你何必做到這一步。
「溫玥她,不可能壞到那種地步。」
溫玥自盡在了監獄裡。
那之後,數十年裡,穆南洲幾乎再未好好與我說過一句話。
我就這麼一個哥哥,無論如何做不到怨恨他瞎了眼。
我好聲好氣哄着他,低聲下氣幫扶着他。
他事業蒸蒸日上,讀完清北,又進了科學院,成了國家英雄。
我卻不曾想他到臨死。
懷裡抱着的,仍隻是溫玥生前喜愛的一件外衣。
我心如死灰。
跟他一世的兄妹情分,到底也是結束了。
10
我再徹底醒來時,已經是一周後。
窗外天光大好。
我一睜開眼,就看到一大一小兩顆毛茸茸的腦袋,正湊在我的眼前。
大的是江辭,小的是貓。
我與江辭四目相對,半晌,兩個人都沒回過神來。
直到貓注意到我醒來,迅速撲到我臉上。
「嗚嗚」叫喚着,興奮舔舐我的側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