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有停靈七日的說法,她放不下撫養她長大的外婆,要去看她最後一眼。
周之鳴慢慢踱步到我的面前: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,你要去接送一個死人。”
他突然笑了出來,連帶着其他人也笑開來。
“我說,我們跟一個神經病較什麼勁兒。”
可這時,又有人翻出我白天用的駕駛證和文件,遞了過去。
他手指翻了翻,嘴角扯向一邊:“你瞧,你不是也可以挺正常的嗎?晚上怎麼就風格不一樣?”
有人插嘴:“周少,别信她說的鬼話,我知道有些女人,白天還正經,晚上就不一樣了。”
周圍的人也語氣暧昧:“她開黑車,晚上用假證,又故意拒載,說不定是出來賣的高價雞。”
說着,落到我身上的目光也變得粘膩起來。
我現在真的恨自己當時為何不一腳油門就喂他們吃尾氣。
可沒時間了,再不送她去了卻心願,耽誤她轉世,我也有責任。
我惶恐地用頭砸地:“周少,我願意給你道歉,你大人有大量,就放我去送人吧。”
他蹲在我身前,眼神玩味。
“現在道歉晚了!但我對你的說法很感興趣,你讓我見見她,我就放過你。”
我用力搖頭,按照規矩,陰間的事,活人不能摻和。
他啧了一聲,讓手下拿起撬棍對準我的膝蓋。
可下一秒,陰風四起。
一個女聲幽幽響起:“你說,你想見我。”衆人被那一聲吓得突然安靜下來,周之鳴白了臉,往身後的虛空處張望。
其他人也跟随他的動作,随即尖叫聲四起。
打手們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,紛紛往車上跑。
可周之鳴卻一臉疑惑:“你們跑什麼?這裡什麼都沒有。”
他不耐煩地拉扯起我來:“你,到底幹了什麼?“
我用力掙開他的鉗制:“我什麼都沒做,早都警告過你們,你們不放我,是要付出代價的。
他冷哼一聲,指示幾個打手繼續操着撬棍往我車上招呼。
鐵皮變形,内裝也被澆上汽油。
最後一把火,整個車體都燒了起來。
火光之中,我眼睜睜地看着愛車很快就剩個鐵架子。
“什麼神神鬼鬼的,我一把火給你燒了,看你怎麼辦?”
眼角绯紅,我咬牙切齒:“周少,如果你剛剛願意讓我走,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,可這下你燒了我的車,是實在沒辦法了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