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,兩個人經常在郊外寫詩,還通了許久的書信。
他盼着一年後中了功名,風風光光将文清梨迎娶進門。
可她竟是尚書府的小姐,又早有了未婚夫。文父為人重信,誓死不肯悔婚,說他中了狀元也不可能。
他氣得離開了文家,踏出門檻那一步,滿腦子隻有一句話:
他,陸景和,定要娶文清梨為妻!
大婚當日,自然是隆重至極,全京城的人都來沾了喜氣。
達官貴人進來把酒言歡,白丁在門口湊熱鬧,來往的所有人,陸府一律派發喜糖。
前廳,有人喝得酩酊大醉,說話也開始口無遮攔:
“所幸,娶的是胡将軍的女兒,若是文家的,說不定,下一秒就有馬兒失了驚了。”
瞥見陸景和出現,一旁的人慌忙用手肘了肘他,讓他不要說了。
偏院,胡雪兒也知曉了這一事,坐在輪椅上,小心翼翼問道:
“……景和,是我挑的酒不好,要不要我趕他們出去?”
“不必了。”他淡淡道。
得了他的回應,胡雪兒才膽子大了一些:“景和,吉時到了,你為何還不與我舉行婚禮,你還在等文清梨嗎?”
陸景和沒有回應,隻是低頭,瞥了她一眼。
胡雪兒識趣地閉上了嘴。
黃昏時節,兩個人快入洞房時,管家進來禀報,文清梨依舊沒有出現,燕郊也都找遍了。
除非她是一隻燕子,能飛出平坦的北方。
否則,陸景和根本不信,他要決心愛另一個女人,文清梨不哭不鬧,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,選擇徹底把他放下了。
進入洞房前,陸景和按耐不住,又問了一句:“有她的消息嗎?”
管家愣了一下,搖了搖頭。
“好。”他點點頭。
陸景和呼了一口氣,也徹底死了這條心,轉頭:“你去告訴主院,我以後也收了心,把後院通房全遣散,此生隻有胡雪兒一人了。”
管家點點頭,難掩激動地過去禀報。
不過幾秒,後院的通房們都拿了這個月的例銀,離開了陸府。
主院的胡雪兒聽完轉述,滿臉喜悅:“好,我就知道,景和心底還是有我的。”
她的心髒砰砰直跳,盯着床上的‘囍’字,止不住的快意:
文清梨,你一個死了的人,看你以後怎麼和我争!
不久,唢呐聲響起,胡雪兒也掀開紅幔紗,對着彩環吩咐道:
“請人給文清梨做法事,她隻是死無葬身之地遠遠不夠,我還要她魂飛魄散,永不超生!”
語音剛落,門被小厮打開了,陸景和緊跟其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