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擡起頭看向傅錦州，晃了晃手中未曾拆封的鋼筆包裝。
“買回來一年了，你從沒想過使用它。這鋼筆我拜托人從法國運回來，有市無價，你不需要的話，我當然要物盡其用。”
傅錦州眉頭死死地皺在一起，臉上浮出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“你……”
沈青柚忽地笑了，擡起頭，眼底是清晰可見的挑釁：“怎麼，傅律師想要的話，自己再買一隻呗，總不會是舍不得這個錢吧。”
傅錦州眼裡閃過微弱的怒意，但随即又被他狠狠地壓了下去。
“身居高位久了，一點嘲諷的話都聽不得了嗎？”
沈青柚沒再給他開口的機會，扯出一個閑置的禮物包裝袋，将鋼筆裝在裡面。
傅錦州迅速冷靜下來，看着沈青柚麻利的動作，再回想到她接電話前後對于調職的态度，心下也有了幾分猜測。
“是要送給古教授嗎？”傅錦州突然搭話。
沈青柚動作一頓，沒否認也沒承認。
傅錦州抿唇，給出建議：“時間不夠也不能拿這支鋼筆上門拜訪，古教授并不習慣這支筆的重量。”
沈青柚瞬間擡頭看向他，眼底閃過一絲詫異。
傅錦州徑直進了書房，再出來的時候，手中拿着一個古樸的盒子。
“用這個吧，仿制明代朱砂老墨，比你手裡那個更有市無價。古教授最近沉迷書法，朋友圈發了好幾次作品。”
沈青柚眼神落在他手上，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接過了他的禮物。
“謝謝。”
沈青柚聲音頓時間有些幹澀。
傅錦州沒再說什麼，拿過一旁的鋼筆，猶豫了半天。
“其實我和古教授習慣用的鋼筆重量是一緻的，這個對我而言，太輕了。”
傅錦州說完這句話，便進了書房。
沈青柚愣在原地，心裡密密麻麻地浮現出細微的酸澀。
平靜了些許時間，沈青柚出門坐上了開往古教授家中的車輛。
古教授和妻子住在沈青柚讀研究生時候的那所大學教師家屬區内，一晃也是過了好幾年。
可以說，除了沈母之外，沈青柚。
沈青柚沒有多說自己這段時間遭受的一切委屈，隻是不斷地重複念着相關的法律條款。
她的聲音溫和又帶着令人忍不住信服的能量。
視頻的末尾，沈青柚面對着鏡頭，揚起真摯的笑容。
“請不要将自己的戾氣發洩到無關人員身上，我們都需要銘記。”
“法律自在人心。”
半個月後，事情漸漸平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