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現在可以确定,不是習慣,我是真的愛你。”
傅錦州的語氣很淡,他沒期望過沈青柚能有什麼反應。
現在的她,就和當年的自己如出一轍。
甚至,他當年還能去憎恨肇事者,而她現在,卻隻能怨恨自己的無能。
傅錦州将冷掉的飯菜倒進垃圾桶裡,繼而又來到沈青柚的面前,蹲下,使自己和她處在同一水平線上。
“青柚,我幫你請了一個月的長假,你在家好好休息。”
沈青柚卻突然擡頭,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對方。
“我要去上班。”
她的聲音無比嘶啞,但其中的固執卻顯而易見。
傅錦州不贊成地皺眉,下意識又想反駁。
但在對上沈青柚的眼睛時,傅錦州突然意識到。
他們之間之所以會變成這樣,就是自己太自以為是。
傅錦州緊攥住沈青柚的手,試圖将她的手捂熱。
“好,但你答應我。要讓我一直待在你身邊。”
沈青柚用力地将手抽離,眼神不知落到何處。
她沒有拒絕。
傅錦州松了一口氣,索性在她身邊坐下。
“别拒絕我,好嗎。”
沈青柚聽見他輕輕地呢喃,手指微微顫抖。
不知是律所最近确實沒什麼案子,還是傅錦州真的不管不顧了起來。
當沈青柚第二天強撐着身體趕往法院時,他竟也跟了過來。
兩人一前一後地踏入法院,卻始終彼此沉默。
對于傅錦州的突然到訪,法院沒有做出過多的幹涉,隻是和沈青柚稍稍提了一嘴,注意保密措施,便聽之任之了。
沈青柚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,在法院裡照常上班下班。
調解難纏的委托人時,她的态度也十分細心。
所有人都認為沈青柚已經從母親離世的打擊中走了出來。
隻有傅錦州知道,她隻是陷入了更深的自責當中。
下班回家後,沈青柚時常會對着空無一人的沙發說話。
“媽,我那件外套你放哪了?”
“我沒有不聽你的話,胡蘿蔔都吃掉啦,我沒有挑食!”
“天呐,你确定要在客廳跳健美操嗎?吵到隔壁上門來鬧,我可不會管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