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下怔住。
實話講,我的第一反應便是拒絕,因為穿上婚紗會讓我想起戚辰堯,想起那套我早就定好但最後卻沒能穿上的婚紗。
我記不清那套婚紗的品牌了,但我還記得在櫥窗見到它的第一眼,心底的激動。
也許每個人都幻想過,有一天踏上婚禮的那條走廊時,身上會穿着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婚紗,再走向此生認定的那個人。
我就這麼幻想過。
但我的幻想最後破滅了,于是連着對婚紗的希冀也淡了幾分。
可現在,我卻不這麼想了。
我為什麼要因為一個戚辰堯拒絕這次機會?
不是說要看看這個世界嗎?也許這輩子我就這麼一次當模特的機會了,又憑什麼要拒絕?
再說了,靳惟深的朋友,總不會是什麼野雞婚紗牌子的主理人。
說不準到底是‘初夏’占了我的便宜,還是我占了‘初夏’的便宜呢。
念頭在心頭轉了一圈,我很快便做了決定。
“好啊,到時候需要我做什麼呢?”
靳惟深聽這話,立即詫異地看向了我。
慕遲不知道我剛退了婚,可他卻知道。
就算我已經對戚辰堯沒了感覺,可如此之快就再次穿上婚紗,我真的可以承受嗎?
“娉婷,你可以拒絕的。”
“這有什麼好拒絕的?”
慕遲直接将靳惟深擠到一邊,自己靠了上去:“小娉婷,你相信我,‘初夏’這個系列的婚紗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。”
“甚至說不準會為了我的婚紗,直接結一次婚也說不定。”
我失笑道:“那我可要期待了。”
和慕遲在藝術展門口道别,靳惟深便急急地說道:“慕遲性子就是有點跳脫,但我發誓,他沒有惡意的。”
“我當然知道他沒有惡意,你的朋友我還是信得過的。”
我往公交車站走去。
靳惟深迅速也跟了上來:“其實我過來創業就是他一起經營‘初夏’,他是個很厲害的婚紗藝術家,但管理公司簡直一團糟。”
“嗯,我看出來了。隻一眼就決定了一個系列的女模特,确實挺……”
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合适的形容詞,隻能回頭看向靳惟深。
“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被之前的事給影響,但我要告訴你,真的已經過去了。至于要不要做模特,我還希望能親眼看見那些婚紗之後再做決定。”
靳惟深一愣,總算放下心來。
既然我已經決定,他也不好再說什麼,可談起‘初夏’的婚紗,他不由也露出了一個得意的淺笑。
“我敢保證,慕遲的婚紗會驚豔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