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從現在開始,我們就是朋友了。”
戚辰堯腦子卻像是被這個詞給打蒙了。
他自己說了好幾次的“朋友”,真的出現在我嘴裡那刻,他卻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痛意。
這痛意後知後覺地從心裡蔓延出來,像一片汪洋大海逐漸将他溺亡。
戚辰堯攥緊了手裡的戒指盒,低聲問:“你确定?”
确定要和他當朋友?
确定要放棄這段感情了嗎?
我點點頭。
“我确定。”
三個字,斬釘截鐵,不帶猶豫。
戚辰堯當即便拿着戒指盒離開,他一句話也沒有說,仿佛他的失态從沒有發生。
可當他關上門的那瞬,他用力将戒指盒往地上一砸!
砰的一聲。
戒指盒四分五裂。
那枚曾被他親手刻下兩人名字的戒指飛濺出去,不知滾去了何處。
連帶着他的心一起,四分五裂。
歸還了最後一點戚辰堯的東西,我自然覺得一切都結束了。
這天後,我再沒見過戚辰堯。
他好似徹底從我的生活裡消失,連當朋友的機會也再沒有給我。
雖然我也不想和他當朋友就是了。
出發去北京前一天。
我看見季母領着一輛貨拉拉開了進來。
我詫異問道:“我一個人的行李也用得了一輛貨拉拉嗎?”
季母背對着我,一邊指揮着對方停車,一邊随口說道:“下學期我也轉到北京教書了,既然一家三口有兩個都在北京,那你爸自然也得跟着咱們走。”
說到這,季母回頭看我,意味深長道:“這次走了,說不定以後就不會再回來了,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東西嗎?”
我一愣。
然後搖搖頭:“沒有了。”
“放不下的也早就放下了。”
季母說不出是滿意還是遺憾,隻歎息道:“沒有就好,我們都該朝前看了。”
第二天離開前,我約出來幾個玩得好的同學,還有靳惟深,說了我去北京的事情。
我看得出,在我說完這個決定後,靳惟深瞬間失落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