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林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。
第二天開始,周景林對我的針對變本加厲。
我背着挂了小黃人的包來上班,他立刻誇張地捂住嘴,聲音拔高八度:
「哇!你一個大男人還喜歡小黃人?于炀,你的品味真的一言難盡,現在我們年輕人誰還喜歡這個啊,我們都買bubu好不好,土鼈!」
周圍幾個女同事跟着哄笑。
午餐時,我用濕巾擦了擦一次性筷子,他立刻用手肘撞了撞旁邊的女生,故意捏着嗓子學我:
「哎呀~筷子要消消毒才行呢!這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吧?哈哈哈~」
幾個女生立刻配合地做出搞怪的表情,仿佛這是什麼很好笑的事一樣。
公司一年一度的工位調整,我搬着顯示器,手臂發酸,剛停下喘口。
周景林立刻拍桌而起,像個街頭賣藝的吆喝:
「快看!迪士尼在逃公主搬不動啦!有沒有騎士願意英雄救美啊?」
他和那群玩得好的同事笑得前仰後合,甚至有人明目張膽地拍照錄像。
江倦雪一開始還會皺眉,低聲說一句:「行了,别太過分。」
可周景林總能笑嘻嘻地撒嬌:
「哎呀,開個玩笑嘛!于炀平時太端着啦,我這是讓他變e一點!」
江倦雪沉默了一會兒,竟然點頭附和:
「他确實有點i了……現在的男人都這樣嬌氣?」
周景林立刻失笑地拍了一下她的頭:
「喂!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,我可不一樣!」
江倦雪笑了,眼神裡帶着欣賞和寵溺。
我的心像被狠狠攥了一下。
是啊,江倦雪一直覺得我嬌氣、矯情、内向。
在她眼裡,喜歡動漫是幼稚,愛幹淨是潔癖,不愛說話是内向。
可這些,曾經也是她縱容的。
直到那天,我終于爆發了。
那年春節,我和爸媽去三亞度假。
海風溫柔,陽光熱烈,我玩得很開心。
所以過年回來時,我皮膚曬成了蜜糖色。
以往曬黑,隻要在家悶半個月就能白回來,我并沒在意。
可複工第一天,我穿着粉色羽絨服走進辦公室,周景林的目光像毒蛇一樣纏了上來。
「天呐!」他突然拔高嗓門,誇張地捂住嘴,「于炀,你黑成這樣還敢穿粉色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