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曉婉都沒有在自己面前掉過眼淚。
“蕊詩。”
陸執謙垂眼看向僅僅一夜之間就憔悴得面無人色的魏蕊詩。
他嘴角彎着若有似無的弧度：“我還沒有開始對你做什麼。”
簡短的一句話讓魏蕊詩如墜冰窖，頓時停止哭泣。
“三哥……”她戰戰兢兢擡起一雙淚眼。
“蕊詩，我讓李特助去查了魏曉婉這七年在赤松監獄的醫療記錄，我還得到許多據說是‘我’的命令，比如毀掉魏曉婉的臉，又或者不知不覺讓她死在禁閉室之類的地方。”
陸執謙靜靜地同魏蕊詩對視：“這些事也是你做的嗎？”
魏蕊詩咬着發顫的牙關，緩緩、緩緩地擠出一個字：“是。”
聽到這個字，陸執謙的心徹底沉了下去。
他總算想明白魏曉婉為什麼會時不時忽然露出那樣的反應。
是害怕再次經受暴力嗎？
因為這七年所有毆打她、欺辱她的女囚都會說：“外面有人想讓你死。”
“三哥，我會改的，魏曉婉在哪裡，我向魏曉婉跪下來賠罪好不好？”
魏蕊詩看着陸執謙愈來愈冰冷的臉色，不禁雙十合十着求饒。
跪下來賠罪？
跪下來賠罪有什麼用？曉婉現在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。
對她的傷害，誰也彌補不了。
陸執謙忽然彎唇一笑，心底、喉頭都苦不堪言。
他的心痛得厲害，恨不得穿越時空殺死當時七年前鬼迷心竅的自己。
“三哥？”
見陸執謙一直不說話，魏蕊詩愈發忐忑害怕。
“蕊詩，你的罪，你要慢慢贖。”
這時，魏父魏母、妹妹魏月橋都來了。
看着昔日最疼愛的女兒一副涕淚橫流的樣子，魏母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。
昨天魏月橋就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們。
魏母幾度昏厥，戒煙十幾年的魏父也坐在一旁神色頹敗地抽起了煙。
“蕊詩，你為什麼要這樣呢？”
所有人在得知真相後都會問魏蕊詩這三個字。
為什麼？
明明已經得到許多魏曉婉沒有的了不是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