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玻璃煙灰缸砸到了他的肩膀。
然而，陸執謙依舊紅着眼，直起身體把魏曉婉抱進懷裡。
“曉婉，沒事的，你不原諒、不和解都沒事的，傷害我們也沒事的。”
相擁的一瞬間，魏曉婉怔住了。
這是一個非常别扭的擁抱。
陸執謙好似也意識到這一點。
短短一瞬，一觸即分。
被煙灰缸砸到的肩膀和舊傷未愈的心口都隐隐作痛，但陸執謙還是抿着唇、垂着眼。
“對不起，是我的錯，我……有些情難自禁。”
明顯示弱的聲音把魏曉婉從回憶裡拉出來。
剛剛的一瞬間，她竟然想到16年前的陸執謙。
那時的陸執謙是最好的陸執謙，而現在的魏曉婉是最好的魏曉婉。
最好的他們之間，隔着愛恨交織、吞聲忍淚的十六年。
“陸少竟然會對我這樣的人情難自禁？”
魏曉婉嘲諷一笑，眼神冰冷：“現在不覺得我倒盡胃口了嗎？”
聽到這話，陸執謙臉色一白。
傷人的話一旦說出去就像潑出去的水一般，覆水難收。
而此刻，這何嘗不是經年以後，子彈正中陸執謙眉心？
魏曉婉好似想到那段如煉獄般的記憶，想到陰森昏暗的監獄禁閉室。
“滾！”她指着門口，厲聲：“我不要看見你，你隻會讓我痛苦，隻會讓我想到那個晚上，隻會讓我想到生不如死的七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