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父臉色早已變得鐵青,很顯然,他也想到了。
一旁的秦虞晚愣住了。
她從沒想過顧遠舟居然會欺騙她。
顧景辰從秦虞晚懷裡擡起頭,哽咽着開口。
“哥哥如果不想讓我上大學他大可以直接拒絕,為什麼要做一份假的錄取通知書讓我承受這種羞辱?”
顧父和顧母仍是不死心,再三确認這是一份假的錄取通知書,沒辦法讓顧景辰入學後才不甘心地離開。
回去的路上,顧父的怒火幾乎快要壓不住。
“顧遠舟這個不孝子,他是不是想氣死我!不僅不幫她弟弟上大學,還害得我們丢了這麼大的臉!”
顧母也止不住地埋怨,言語裡都是對他的不滿。
“是啊,我們千裡迢迢來入學,結果是假的錄取通知書,白跑這一趟。”
“他肯定是把真的錄取通知書藏起來了,想自己去上大學。”
顧景辰淚水漣漣地看着顧父顧母。
“爸,媽,那我怎麼辦啊,周圍鄰居都知道是我考上了大學,要是被他們知道真正考上大學的人是哥哥,我會被唾沫星子淹死的。”
一看到顧景辰落淚,顧父顧母立馬安慰他。
“景辰你放心,我和你爸絕不會讓你被人戳脊梁骨。”
“對,誰敢說你我就跟他拼命!沒人能說我的兒子!我和你媽也會想辦法,不會讓你沒學上的。”
顧景辰這才破涕為笑。
秦虞晚看着這“一家三口”溫馨的一幕莫名覺得有些刺眼。
顧遠舟前幾天被逼着在衆人面前道歉,被人指指點點,扔爛菜葉的一幕仿佛還在眼前。
那時候,顧父顧母,包括她,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擋在他面前為他說話。
相反地,他們還是推動顧景辰這一下場的罪魁禍首。
可明明,顧景辰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,才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未婚夫,顧遠舟隻是一個養子,對他而言隻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弟弟。
這個念頭讓秦虞晚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,罕見的也有些慌亂。
她強壓下這股慌亂,隻是腳下的油門踩得更重了。
吉普車一路疾馳,傍晚就回到了大院。
顧父第一個下車,嘴裡還不斷罵罵咧咧。
“我今天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孝子,一個大學而已,這都不肯讓給弟弟。”
秦虞晚抿了抿唇,跟了上去。
走到卧室門外,顧父的聲音驟然拔高。
“顧遠舟,你”
顧父像是一隻突然被扼住喉嚨的雞,聲音戛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