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漾還以為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,沒想到先生什麼都知道。
在面對别人的時候,她撒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,但是在先生面前,她就有點理不直氣不壯了。
因為先生以前幫了她很多,現在因為這麼一點小事,把家都砸了,的确有點過分。
可是她直直地看着傅璟硯那雙清冷的眼睛,卻找不到一點借口來讓自己撒謊。
“我我其實知道有人賠償,所以才”
傅璟硯輕笑一聲,那笑容很冷,讓沈漾後背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傅璟硯松開捏着沈漾下巴的手,轉身走到被砸爛的黃花梨案幾旁,彎腰拾起一塊斷裂的雕花部件。
指尖拂過木料上清晰的年輪紋理,他忽然低聲問:“知道這案子原本擺在哪裡嗎?”
沈漾垂着眸,聲音發緊:“書房東側牆下。”
她記得那案子常用來擺先生的茶寵,一隻鎏金小獸,每次擦灰時都要格外小心。
傅璟硯将木塊扔回廢墟,發出沉悶的聲響:“上個月你說那鎏金獸底座沾了茶漬,我讓你用軟布蘸溫水擦,你蹲在那裡擦了半個下午。”
他轉過身,面具在碎光中泛着冷意。
“現在案子沒了,那小獸滾到牆角,磕掉了半隻耳朵。你蹲在地上擦的時候,想過它會是這下場嗎?”
傅璟硯就是要故意引起她的愧疚。
沈漾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她當然知道現在付先生已經找到人來賠償了,但是,這些東西本來不應該壞掉的。
或許說她知道先生為什麼生氣,因為她沒有把這個地方當成自己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