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璟硯定的西餐廳在港城最繁華的商圈頂層，落地窗外就是璀璨的夜景。沈漾到的時候，他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她，穿着剪裁合體的黑色襯衫，袖口挽到小臂，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腕。
“來了。”他擡眸看她，眼底帶着淺淡的笑意，“想吃什麼？”
沈漾拉開椅子坐下，拿起菜單翻了翻，上面的菜名大多是法文，她看得一頭霧水，幹脆把菜單推回去：“你點吧，我都行。”
傅璟硯低笑一聲，沒戳破她的窘迫，熟練地點了幾道菜，又加了份她上次在會所偷偷說好吃的焦糖布丁。侍者剛離開，他的手機就響了，屏幕上跳躍着“傅景樂”的名字。
“我去接個電話。”他起身揉了揉她的頭發，動作自然得像做過千百遍，“馬上回來。”
傅璟硯離開之後，沈漾百無聊賴地吃着東西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，傅璟硯不在，這些飯菜也有點索然無味了。
沒等多久，鄰桌突然傳來一陣刻意壓低卻又足夠讓人聽清的笑聲。
沈漾下意識擡眼，就看見段明珠正端着酒杯站在不遠處，身邊跟着幾個打扮光鮮的年輕女孩，顯然也是來吃飯的、
段明珠顯然也看到了她，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，随即又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，端着酒杯徑直走了過來。
“喲，這不是沈小姐嗎？”她故意提高了聲音，引得周圍幾桌客人都看了過來，“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吃飯，傅總倒是舍得給你錢啊。”
她身後的小姐妹立刻附和：“明珠，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在會所工作的？”
“什麼會所工作，說白了就是陪酒的呗。”另一個女孩捂着嘴笑，眼神裡的鄙夷毫不掩飾。
沈漾握着水杯的手指緊了緊，面上卻不動聲色：“段小姐這麼閑，不用去醫院照顧你叔叔嗎？”
提到心髒病突發的叔叔，段明珠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：“關你什麼事？”
“怎麼不關我的事？”沈漾擡眸看她，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，“畢竟是因為你在傅家丢人現眼，氣到了長輩，我多少有點責任。”
“你胡說八道什麼！”段明珠氣得發抖，“我叔叔生病跟我有什麼關系？倒是你，真以為傅璟硯帶你見了老爺子，你就能進傅家的門了？别做夢了，像你這種出身卑賤的女人，連給傅家提鞋都不配！”
“出身卑賤？”沈漾放下水杯，緩緩站起身。
她穿着簡單的白裙子，氣勢卻絲毫不輸穿着高定禮服的段明珠，“段小姐覺得自己很高貴？靠着家族聯姻攀附傅家，這就是你所謂的高貴？”
她頓了頓，目光掃過段明珠身後的幾個女孩：“我至少靠自己掙錢吃飯，不像某些人，除了花家裡的錢，就隻會用嘴傷人。”
“你！”段明珠被噎得說不出話，揚手就要打她。
沈漾早有防備，側身躲開，段明珠的手落了空，整個人踉跄了一下，她眼珠子轉了一下，故意摔倒，她手裡的紅酒灑了自己一身。
“啊！”段明珠尖叫起來，看着衣服上的酒漬心疼得不行，“沈漾！你敢推我？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條裙子了。”
“我可沒碰你。”沈漾挑眉，“是你自己站不穩，跟我有什麼關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