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漾小跑着才能跟上，看着他明明氣得要死，卻偏要硬撐着陪她回憶的樣子，又好氣又好笑。
“我跟你開玩笑呢！”
那些過去，她想起來都覺得惡心，沒有任何想要回憶的樣子。
她拽住他的手腕，力氣大得指尖都泛白了：“我早就不在乎那些了，你别生氣好不好？”
傅璟硯低頭看她，眼神裡還帶着沒消的火氣，嘴角卻繃得緊緊的：“開這種玩笑很有意思？還是說覺得耍我很有意思？”
“沒意思沒意思。”沈漾趕緊順毛捋，踮起腳尖想給他順順氣，“是我不好，不該提他的，你别往心裡去”
話沒說完，就見傅璟硯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，直直地看向不遠處。
沈漾順着他的視線回頭，心髒猛地一縮——季琛北就站在二中校門口的梧桐樹下，穿着一身熨帖的白襯衫，手裡還提着個紙袋，似乎剛從旁邊的文具店出來。
四目相對的瞬間，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季琛北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們，臉上閃過一絲驚訝，随即快步走了過來。
他的目光在沈漾和傅璟硯緊緊相握的手上停頓了幾秒，眼神暗了暗，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：“漾漾，好久不見。”
沈漾還沒來得及開口，傅璟硯已經上前一步，不動聲色地将她護在身後，語氣疏離得像陌生人：“季先生。”
這聲季先生，客氣得帶着明顯的距離感，瞬間劃清了界限。
季琛北的笑容僵在臉上，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紙袋，指腹蹭過袋裡那支鋼筆。
這是沈漾高中時最喜歡的牌子，他今天路過文具店，鬼使神差地就買了下來。
“你回來了？”季琛北試圖打破尴尬，目光卻忍不住往沈漾身上瞟，“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沈漾從傅璟硯身後探出半張臉，語氣平淡：“嗯，回來看看，順便參加你的訂婚典禮，我還沒有來得及恭喜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