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明遠看着她的背影，心中有些難受。
早知道
他終究是，親手葬送了最後一點希望。
沈漾走出茶館時，風有點大，吹得沈漾的長發亂舞。
她擡手将頭發别到耳後，卻在轉身的瞬間，撞進一雙熟悉的眼眸裡。
季琛北站在不遠處的槐樹下，白襯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，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見，顯然是等了很久。
沈漾的腳步頓了頓，随即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，徑直往馬路對面走。
“漾漾！”季琛北快步追上來，抓住她的手腕，掌心燙得驚人，“你真的要做到這一步嗎？”
沈漾用力甩開他的手，手腕上留下幾道紅痕：“季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？”
“蘇明遠已經走投無路了，你何必趕盡殺絕？”季琛北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懇求，“就算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”
“過去的情分？”沈漾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，“季琛北，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情分可言嗎？而且蘇家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系？”
忽然沈漾話音一轉：“哦，我知道了，你們季家現在跟蘇家聯姻了，要是蘇家太難看了，你們家也撈不到好處了，是吧？”
她湊近一步，聲音壓得很低，卻字字誅心：“當年我被蘇雅雅誣陷，你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時候，怎麼沒想過情分？我被你媽指着鼻子罵不知廉恥，被趕出京城的時候，你怎麼沒想過情分？我在港城賣笑的時候，你怎麼沒有想過情分，你一次又一次的施舍，還以為是善良是吧？”
“在我看來，那些都是你這種獲利者的嘲諷，是在打我的臉。”
“我”季琛北的喉結劇烈滾動着，眼底閃過一絲痛苦，“當年的事，我有苦衷。”
“苦衷？”沈漾笑了，笑意卻未達眼底，“你的苦衷，就是看着我被毀掉，然後心安理得地接受蘇雅雅？”
她後退半步，拉開距離，語氣冷得像冰：“季琛北，你我之間，從你選擇沉默的那一刻起，就已經兩清了，現在你最好别再來煩我，否則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