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顯然是被吓壞了,頭發淩亂,裙擺沾着污漬,往日裡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蕩然無存,隻剩下滿臉的驚恐和委屈。
一見到季夫人,她就“撲通”一聲跪了下去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:“伯母,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要跑的,我隻是隻是害怕您怪我”
季夫人坐在沙發上,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,眼皮都沒擡一下:“害怕?我看你是心裡有鬼吧。”
蘇雅雅的哭聲一頓,眼神慌亂地閃爍:“我沒有我真的沒有”
“沒有?”季夫人冷笑一聲,将一份體檢報告扔在她面前,“那你倒是說說,這上面寫的是什麼?醫生說你因為意外傷了子宮,這輩子都不可能懷孕,這也是你當初急着用‘未婚先孕’逼婚的原因?”
報告上的字迹清晰刺眼,像一把把刀子紮在蘇雅雅心上。
她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嘴唇哆嗦着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“雅雅,”季夫人終于擡眼,目光銳利如刀,“你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嫁進季家?你是不是太天真了?”
蘇雅雅癱坐在地上,渾身抖得像篩糠,腦子裡一片空白。
她知道,自己徹底完了。
季夫人看着她這副模樣,眼中閃過一絲厭惡,卻還是維持着最後的體面:“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,才導緻不能懷孕的,但是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跟人鬧不愉快了,念在你和琛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,我給你兩條路。”
“第一,你主動提出退婚,就說兩人性格不合,季家可以給你一筆補償,足夠你下半生衣食無憂。”
“第二,我把這份報告公之于衆,讓所有人都看看你蘇雅雅是怎麼處心積慮騙婚的,到時候别說蘇家,就算是你自己,也别想在京城擡頭做人。”
兩條路,其實都是死路。
但第一條,至少還能保留最後一點尊嚴。
蘇雅雅咬着唇,眼淚模糊了視線。
“我我選第一條。”她聲音嘶啞得像破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