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酒店,我松開了對方的手。
「就在這裡再見吧。」
一路繃着臉憤懑不平的江盛,忽然慌了神:「你要去幹嘛?」
今天消耗太多精力,我不太想廢話,給了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。
剛才在屋裡伶牙俐齒的人突然變結巴了。
「你等……等一下。」
我等他半天。
等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:「你知道哥哪兒人不?」
雖然不知道具體位置,但猜得出來大緻方位:「東北的。」
他驚訝地瞪大眼:「你咋知道?我x思我也妹有口音啊?」
我無言看他兩秒,懶得噴。
江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,硬着頭皮繼續問:「那你該知道我們那嘎達啥最出名吧?」
「豬肉炖粉條?」
「這個也算,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。」
他神戳戳地指了指天上。
「這方面我們那兒還是很權威的,小孩兒耳濡目染,也略懂一點,其實我一眼看出來你選的那個地方風水一般。」
「所以呢?」
他信誓旦旦地打包票:「所以你跟我回去,我爸認識老多厲害人物了,指定給你弄一塊真福地,保準你下輩子一點苦不吃。」
我猶豫了片刻。
對艱難生存二十年的人來說,這吸引力有點大。
但最大的問題擺在眼前:「這兒距離你家少說得有幾千公裡,而我們隻有三百路費。」
江盛一拍胸脯:「這簡單!」
他打了個電話。
起初那頭很暴躁,隔十幾米都能聽到漏出來的聲音。
直到江盛看了我一眼,說了句什麼。
對方突然安靜了。
沒多久,江盛屁颠屁颠跑過來。
「走吧,哥帶你回家。」
11
打車到機場,又坐了四個小時的飛機。
我累得睜不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