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那裡待了一年。
錯過了高考。
出來後爸爸讓我複讀,但成績再也達不到他想要的标準。
又不讓我讀了。
把我扔進家裡的企業,幹最底層的工作。
手上被貨箱磨出老繭,明明年輕的身體比七老八十的體質還糟糕。
睡不着,吃不好。
夜裡大半時間都清醒地望着天花闆。
感受生命在慢慢枯萎。
所以查出胃癌時,也不太意外。
甚至覺得,還不錯。
終于可以結束了。
可事與願違。
我又見到了他們。
他們光鮮亮麗,一派幸福。
而我憔悴難看,半死不活。
哪裡像一家人。
我擦幹了嘴角的血:「非要我獻花祝詞?」
宋眠理所當然地笑:「當然了,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啊。」
這麼多年了,她還是這麼能裝。
我不行,我裝不了一點。
「可我隻想祝你下地獄,怎麼辦?」
下一秒,所有人都瞪了過來。
媽媽立馬維護她的寶貝兒:「喬星辰!你又發病?」
爸爸環顧四周,在找趁手的家夥。
陸星然雖然沒說話,但明顯地不悅。
而宋眠被罵了根本不傷心,眼底反而隐隐興奮。
我知道,她就是喜歡看大家對我厭煩,襯托對她的寵愛。
這是她的惡趣味。
屋裡硝煙四起,門忽然再次被打開。
江盛一身病号服,叼着雞腿走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