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個,我又開始糾結。
畢竟不是個小數目。
林姨看穿我的心事,拍拍我的手背。
「我老江家就這一根獨苗,以後家底都是他的,你又救了他,四舍五入,江家就是你的,花點錢而已,你要是不嫌棄,把這小子也賠給你。」
左手驟然一緊。
江盛正眼睛放光地看着我。
我慌亂地錯開視線。
某些事我不是不懂,隻是現在不能随便答應。
等以後……如果有以後的話,再說吧。
幾次化療過後,我變成了小光頭。
但根本來不及惋惜剪掉的長發。
江盛用各種假發帽子打扮我。
相機裡照片不知拍了多少。
合照,單人照,吃飯照。
連我在發呆都要拍個視頻。
我調侃他:「江大攝影師真是屈才了。」
他很不贊同:「别瞎說,這些都是哥要珍藏一輩子的,那些花花草草,鳥獸蟲魚的,哪裡有你重要?」
我騰一下臉熱了起來。
這家夥明明是個大直男。
但最近不知道誰教他的,冷不丁就來兩句讓人臉紅心跳的話。
恰好林姨提着飯盒進來。
「星星寶貝兒,阿姨為了熬湯已經四個小時沒見你了,有沒有想我呀?」
我大概明白江盛師從何門何派了。
每一次主治醫生分析結果時,比上學時候老師念分還讓人緊張。
當他說:「化療效果不錯,擴散明顯變慢。」
「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,後續有很大機會可以控制到穩定狀态,到時候就可以安排手術切除了。」
我像吊車尾得了第一名一樣,許久沒反應過來。
原來好事也會發生在我身上。
可真稀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