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對我愧疚嗎?所以能毫不猶豫地舍棄宋眠。
沒有同情對方的意思。
也沒有覺得狗咬狗不好看。
隻是深刻體會到遲來的深情比草賤。
還有被好不容易甩掉的髒東西上趕着惡心的不适感。
「說完了嗎?可以滾了嗎?」
江盛今天才給病房消過毒。
我看着他多待一秒,就多污染一片空氣。
陸星然卻跟狗皮膏藥一樣,當場跪了下來。
面帶懇求:「我知道你怨我,可以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,我想留下來照顧你,想得到你的原諒。」
我被氣笑了。
「陸星然,早幹嘛去了?」
「我次次爽約被宋眠替代,你怎麼不找找我在哪?我被關進療養院,你怎麼不來看看我,救我出去?」
「你當時不管不問,現在突然良心難安,來我這尋求安慰,裝裝慘就能彌補這些年的傷害?」
「你他媽做夢呢?」
「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的愧疚,也不會原諒,除非你們去死,聽懂了嗎?」
陸星然低着頭,一個勁兒地重複:「對不起,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」
我不想再看到那張臉,扭過頭呼叫護士。
江盛先一步回來了。
看到這場面,笑容僵在臉上:「哪來的要飯的,醫院禁止乞讨!」
16
陸星然被江盛趕走了。
但他沒多久又來了,還多了兩個人,喬正遠和秦蓮。
我生物學意義上的父母。
喬正遠坐在輪椅上,被秦蓮推着進來。
曾經對我動不動棍棒伺候的嚴父,如今如同風中殘燭,頭發白了大半。
小心翼翼道:「星辰,爸爸照你說的做了,你能原諒爸爸嗎?」
「不能,那都是我随口說的。」
他滿是皺紋的臉僵硬一瞬:「我知道,你怪爸爸,這些年對你要求高,逼你太緊,做了很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