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膩男上下打量我一眼,表示默許。
我喝得有幾分醉時,他出去接了個電話。
回來時滿面紅光,扒拉着門縫不進來,說
「咱們背後的投資人裴總也來了,各位起身敬他一杯哈。」
他打開門,向裡比了個請的手勢。
裴行舟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我視野裡,時隔三個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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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像瘦了些,穿着我從前給他買的襯衫,都不再那麼合身。
他性質缺缺地掃視一周,最後落到我身上時眼睛突然亮起來。
嗖地就溜進來找了個位置坐下。
我頭有些暈乎,卻也在忍住不去看他。
跟着人群迷迷糊糊笑起來敬酒,這一杯下去,差點反胃到我忍不住吐在桌上。
我趕緊捂住嘴沖到衛生間哇哇吐。
再回包間時,感覺又清醒不少,甚至還能再喝幾杯。
許娴已經趴在桌上睡着。
我剛準備開門,就聽見油膩男谄媚的聲音:
「要說這許娴真是漂亮,還是裴總您欽點的女主角,今天特地把您請過來,就是知道您肯定對她有點意思。」
裴行舟擡眼看他,眼神肅然,說:「沒意思。」
油膩男以為他在端着,聲音小了幾分,很是猥瑣。
「她現在醉了,發生什麼都不會記得。
「您放心,這房間裡所有人都不會記得今晚的事。
「至于她那個經紀人,我瞧着也很是不錯,也醉得差不多了,等下我帶出去,絕對不會壞您的好事。」
職場中最忌諱什麼?自作聰明地揣摩領導的心思。
裴行舟的臉徹底冷了,這個表情我再熟悉不過。
他整那個性騷擾的小領導時就是這般,甚至此時更加令人恐懼。
他不說話,先是拿起酒杯掂量兩下,再是分酒器,最後挑挑揀揀,拿起了個頭最大的酒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