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了一下,帶着沈聿安朝一條小巷子跑去。
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躲治安隊的小販,剛才隔壁攤位的大哥看到我們進來,咧着嘴笑了起來。
「妹子今天不錯,遇到個熱心的小哥。」
「不然像上次一樣被治安隊逮到,這一天不就又白幹了!」
說着又上來幫了沈聿安一把,幫他把背上的一大包東西卸了下來。
「你可别看妹子這會兒跑得挺快,她剛來那會兒,人又瘦又小,被治安隊的追着不是丢了襪子就是摔個幾跤,第二天再來的時候腿都是瘸的。」
「就妹子這股拼勁,以後也不知道是誰有那個福氣把她給娶回家咯。」
邊上的人聽了,笑呵呵地搭話:「說不定人家妹子結婚了呢?」
大哥笑着搖頭,又看我:「妹子肯定沒結婚吧?若是結婚了,誰願意讓自己水靈靈的婆娘出來,日日這麼起早貪黑又當心受怕的啊?」
沈聿安抿着唇,朝我看來。
我對着隔壁攤位的大哥笑了笑,沒說什麼。
隔壁的大哥等了一會兒,探出頭去看了外面一眼,忽然說道:「哎呀,那是你老婆孩子吧?她們好像在找你。」
說完又擺了擺手,很快許清言和小女孩便找了過來。
「爸爸!」
小女孩一過來,便拉着沈聿安的手不放。
可沈聿安卻一動不動,目光朝我看來。
我低下頭,看着自己的腳尖。
這半年來,我和沈聿安因為許清言吵過太多次了。
每次他都說我不夠體諒,不夠善解人意。
直到我鬧了起來。
直到他把我的工作也給了許清言。
我才知道,在沈聿安這裡,我永遠是不如許清言的那個。
在我和她之間,沈聿安的心,永遠是偏的。
上次鬧起來,我連自己的工作都鬧沒了。
如果這次再鬧。
不敢想,沈聿安還會怎麼對我。
不過也不算什麼。
沈聿安每月的工資大半都給了許清言,甚至這半年來,在家的時間連陪許清言一半的都不到。
日日不是陪着發燒的孩子,就是體諒人家不容易的媽。
人家許清言的孩子喊他一聲爸爸,也沒什麼。
沒什麼大驚小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