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要走，但在此刻，門突然開了。
宋雅卉驚喜地擡起頭，卻看見程立嘉手拿着西服外套，眼神漠然。
“唐佳瑩的案子有了新進展，我去一趟律所。”
門合上的那瞬間，他聲音低沉，卻依舊那麼無情：“不用等我，我今天不會回來。”
空蕩蕩的屋，慘白的燈光照得宋雅卉臉色更白。
她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。
忽地，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。
宋雅卉心一顫，下意識接通。
宋母的聲音在空曠的屋裡響起：“雅卉，藥吃了嗎？效果怎麼樣？要去醫院檢查……”
宋雅卉沉默地聽着。
心裡綁住那塊大石頭的繩子，忽地斷了。
她紅了眼眶。
在宋母的絮叨中，宋雅卉忽然開口：“媽，我不想生了。”
空氣都仿佛靜默了一秒。
宋母的聲音突然尖銳：“宋雅卉！你以為我為什麼非得逼你生孩子？程立嘉都多久沒和你來過家裡了？”
仿佛當頭一棒，砸開宋雅卉一直自欺欺人的外殼。
“你不生，難道是想和我一樣，落得個離婚的下場嗎？沒有親生的孩子會怎樣，你不清楚嗎？”
宋母的語氣很輕，又很冷。
宋雅卉能感受到她此刻的自嘲與痛苦，那痛苦經過醞釀，又如繩索般死死地捆在宋雅卉脖頸上。
讓她忽地窒息了。
——她是個被收養的孩子。
被收養的那一年，宋母還沒離婚。
宋雅卉一開始就知道，自己的存在，隻是無法生育的宋母用來挽回婚姻的手段。
然而事情并沒有變好。
兩年後，宋母還是離婚了，那個男人從此再也沒出現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