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立嘉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隻要是犯罪，就不存在什麼可不可憐。錯了，就是錯了。”
程立嘉的話音剛落，顧承哲便拿起了話筒。
“我不同意程律師的發言，簡直就是脫離實際。”
程立嘉眉頭猛地一皺。
宋雅卉驚訝地看向顧承哲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公開場合和程立嘉唱反調。
顧承哲似乎沒感覺到現場氣氛的冷淡，繼續陳述自己的話。
“所有人，哪怕是再高尚的人，也都會一時沖動犯下錯誤。”
“法律是約束人的東西，但歸根結底，還是為了幫助人。”
“錯了，咱們就改正。改正完了，就算了嘛。沒必要這麼嚴格。”
程立嘉冷哼一聲，顯然是對話中某些詞語不滿。
“那受害者家屬的悲傷誰來承擔？因為自己的過失導緻别人受到傷害，難道還要為自己辯解，我會改正的，請不要批判我嗎？”
顧承哲臉也跟着沉了下來。
很明顯，程立嘉是抓住了他語言裡的漏洞。
和律師比口才，顧承哲的勝算不大。
宋雅卉微微歎氣，加入了戰局：“我想顧警官的意思被你曲解了。他隻是希望每一個犯人，哪怕是做錯了事情，也能有一個重來的機會。”
顧承哲眼睛一亮，猛地看向宋雅卉。
程立嘉則是緊抿着唇，好半天才說：“每一個人都能有重來的機會嗎？”
宋雅卉一愣，内心漫出酸澀感。
她當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。
“這隻是理想狀态。很顯然，一旦和人搭上關系，就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理智。”
顧承哲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，突然接上了這句話。
程立嘉看向顧承哲，眼裡忍不住泛起怒意。
“你什麼意思？”
顧承哲坦然一笑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你是對的。每個人做錯了事情都應該……”
顧承哲微微探身，視線集中在宋雅卉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