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臉上帶着勝利者的張揚和得意,睥睨着他:“柳淵,聽說你陪了陛下十年,最了解她的喜好,你來說說,陛下想要的婚服,是黃色,還是紅色?”
柳淵被問的一怔,看着沈懷慶,他将滿嘴的苦一點點吞下,輕聲道。
“陛下既然欽定你為夫,自然什麼都是可以的。”
畢竟林若晗是那樣會愛人的一個人。
跟他在一起時,明明不能吃辣,卻因為他喜歡辛辣而改了口味,哪怕胃疼也不在乎。
當初林若晗要留下他,身邊幕僚都不同意,說他來曆不明,疑似敵國奸細。
林若晗笑的風輕雲淡:“我知曉諸位是為本宮好,可本宮從未對何人動過真心,唯有阿淵,若日後真死在他手中,本宮也認栽。”
過往在心間翻湧出血色浪花,疼的柳淵攥緊了手。
沈懷慶看着他在燭火下清冷如玉的臉,眼裡閃過嫉妒。
“柳淵,本君的命令你聽不懂嗎?還有,見了本君,為何不跪!”
柳淵回過神來,卻依舊站着,隻是從腰間掏出一塊玉牌,上面刻着‘如朕親臨’四個字。
他冷眸微擡:“帝君,我無需向任何人下跪。”
玉牌亮出的瞬間,跟着沈懷慶來的宮人齊刷刷的跪了下去,沈懷慶則是咬緊了唇瓣。
沈懷慶膝蓋剛彎下,就被一雙玉手拽了起來。
林若晗牽着沈懷慶的手,聲音溫柔:“你見朕都不用跪,一塊玉牌怎麼就讓你屈服了?”
她滿眼隻裝得下沈懷慶的樣子,讓柳淵不由掐緊了手。
沈懷慶開口道:“我跪的不是那塊玉牌,是陛下對柳淵的一片真心,我實在不願讓陛下為難……”
林若晗握緊沈懷慶的手,再看向柳淵時,隻剩徹骨寒意。
她朝柳淵伸出手,淡淡道:“拿來。”
她眼裡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殺意,讓柳淵心髒重重一抽。
可他生性執拗,直直看着林若晗說:“林若晗,給了的東西沒有收回去的道理,這是你教我的。”
林若晗一怔,忽然就想起曾經的柳淵知道她失眠,親自跟着宮裡的繡娘學繡香包,最後香包繡出來了,上面的繡工卻不堪入目。
她拿着香包憋笑時,柳淵就想收回去,可她毫不猶豫收入懷中。
“阿淵,給了的東西沒有收回去的道理。”
回憶不過刹那,林若晗就收起了眼裡的恍惚。
她上前一步,利落的從柳淵手中抽過玉牌,當着他的面重重砸在地上。
“阿淵,今日朕便再教你一個道理。”
“此處不是你所謂的家鄉,而是朕的國土,普天之下,朕心之所向,才是真理!”
“來人,将他壓到乾陽殿外跪着,給帝君認錯!”
柳淵看着全然陌生的林若晗,臉上血色褪盡。
他想掙紮,卻也不想得個抗旨不遵的罪名,隻能被孔武有力的侍衛拖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