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臉上的笑容淡去,轉而變得苦澀。
謝疏妤說他搶了江景穆的一切,從而被世人稱為大盛福星,大盛之幸。
沒想到,他的同胞兄長,竟然也這般認為。
“你我從小一起長大,連你也不信我?”
江禦皺起眉心,眼中全是對他的失望。
“景穆雖是庶出,卻也是的江家兒郎。”
“你仗着嫡子的身份搶奪他的功績隻為一己私欲,太讓我失望了!”
“你若再行鸠占鵲巢之事,我定要替父親清理門戶!”
他說完,深深歎息一聲,随即轉身離去,未再多看他一眼。
江青宴仿佛整個人都置身在冰天雪地中,骨頭都是冷的。
他僵着身子,眸中的不甘、失落全都化成了死一般的冷寂。
他渾渾噩噩地回了昭明殿,如一具隻剩空殼的傀儡,枯等着死期來臨。
夜濃如水,昭明殿外聲響嘈雜,不似平日冷清。
江青宴一擡頭,就看到謝疏妤朝自己走來。
“今日,你見過江禦了。”
她眼底眸光晦暗不明。
“現在,他就跪在殿外,同那些朝臣們一起,要朕将你交出去。”
江青宴臉色一白,被女人直接拉着到了殿外。
由殿門起始,一幹大臣身穿朝服,沿路長跪。
燈火漫天,将這一路都照得亮如白晝。
跪在最前面的人,正是他的同胞兄長——江禦。
“陛下——”
天子出來,衆臣跪拜,其聲如洪鐘,撞碎了江青宴已如朽木的心髒。
“此子詭計多端,居心叵測,構陷當朝攝政王,令忠臣蒙冤!”
“臣等懇請陛下,将其誅殺,以絕後患!”
群臣進谏,震耳欲聾。
每一張面孔,都是江青宴熟悉的。
他們眼中曾有的崇敬被滔天的恨意取代,恨不得立即将他處死。
可是,鸠占鵲巢的人分明不是他啊。
江青宴張口想說些什麼,卻聽到謝疏妤的聲音響起。
“明日午時,将他押至刑台,由天下百姓審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