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頂着大雨開口,嗓音啞得不成樣子。
好半晌,她擡起眼睛看向防備着她的江青宴,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。
“你……别淋雨了。”
“婚約的事,我會和江夫人說清楚。”
“我不會再逼你了。”
謝疏妤的話句句退讓,雨幕之中她的身形看上去是那樣單薄,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。
她望着江青宴,目光流連在他的臉上,滿眼不舍。
可是觸及到他眼中的冰冷她的心裡又苦澀得厲害。
江青宴并未因為她的話有所動作,她便隻能自嘲一笑,落寞轉身。
因她想,若是她不走,江青宴或許不會安心。
而他的身體還因為寒天裡的落水留下了病症,不宜淋雨。
既然這是他所希望的,那她就離開,沒什麼比讓他活着更重要。
然而,在她沒看到的地方,江青宴在她的身影消失之後仿佛渾身卸了力。
“結束了……”
他喃喃地說着,臉上濕得不成樣子,分不清是因為雨水還是淚水。
這日之後,江青宴卧病七日,接連大夢。
清醒過來的時候,江景穆正取了藥來。
“醒了?快些把藥喝了吧。”
他眸光中全是關切,仿佛上一世他們還未鬧掰的時候。
江青宴被他扶着坐起來,喝下苦藥。
江景穆……
江青宴在心中呢喃着這個名字,不語。
他的模樣太反常,讓江景穆的心裡也不由得忐忑。
半晌,江青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。
江景穆見他沉默,心已經沉了下去,但還是維持着面上的神情,語氣如常地問。
“兄長,怎麼了?”
江青宴望進他那雙眸光柔和的眼睛,神色認真地道。
“你的心願是什麼?”
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問得江景穆面色一怔,他探究的視線落在江青宴臉上。
好半晌,他才确認江青宴這句話是出自内心的問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