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冬的時候若是沒有太陽,皇城的天總是要比平時陰暗些。
迎面吹來的風讓江青宴想到三水先生的身體似乎不太好。
而且,就上一封信來說,三水先生這些日子似乎很忙,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。
江青宴越想越覺得不對,便當即讓二柱準備了些調理身體的藥材,坐上馬車去找三水先生。
這是他們相交半年,江青宴第一次沒提前知會就去三水先生的宅邸。
不過,他們之間的關系應當不需要這樣生分了……
江青宴頂着大風,來到三水先生的宅邸,卻發現面前是宅門緊閉。
“有人在嗎?開開門。”
他叩了門,靜候片刻卻沒等到來開門的人仿佛裡面是空宅一般。
江青宴心中疑窦叢生,擡手還要叩門,卻被路過的打更人叫住了。
“這戶人家已經搬走了,你若是來找人,那便快些回吧。”
打更人的話落在江青宴的心裡一石激起千層浪,他擋住他的去路,不可置信地問。
“我半月前分明還來過,你怎麼說他搬走了?”
聞言,打更人瞥他一眼,回道:“我在這片打更五年了,從不知道這處宅子是常住人的。”
他看着江青宴,語氣十分笃定。
江青宴卻像是失了魂一樣,還不曾從他的話裡回過神來。
見狀,打更人繞過他,漸漸走遠。
陪同的二柱試探地開口,“少爺,我們先回去吧。”
冷風如刀割一般,江青宴覺得冷了,便點頭離開。
可是他不相信三水先生是不存在的,于是自那日起,他每天都會來這裡等。
然而每一次,迎接他的都是緊閉的大門,他發出去的書信也沒有一次回複。
就好像,三水先生隻是他臆想出來的一個人一樣,從未存在過。
又一日,皇城下雪了,江青宴撐傘在風雪中又到了那扇門前。
這一次,一直消失的三水先生出現了。
但是,踏雪而來的人卻不是他見過的那個三水先生,而是謝疏妤。
冰天雪地裡,謝疏妤沒有撐傘任由雪花落滿她的肩頭。
她在離江青宴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來,開口時嗓音沙啞。
“我原以為三水這個身份能瞞你一輩子的。”
“可是,你為什麼要等呢,青宴?”
謝疏妤的話很平淡,可江青宴卻聽出了她話裡的痛苦和掙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