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詩詞之道,需要常年浸淫其中,他一個将門之後,能有那兩首驚豔制作,已是全力,豈能奢求更多?”
另一個才子的話語中充滿了酸味。
林秀望着那快要燃燒到盡頭的香線,一直陰沉的臉上也終于浮現出了笑容。
龍舟上,平陽公主望着林昭,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。
不知為何,她甚至有些後悔自己選的這麼題目了。
若是其他的題目,若是其他家國天下之類的題目,林小侯爺能很輕松地寫出來吧
就在這時,在衆人或惋惜或嘲笑或譏諷的眼神中,林昭終于動了。
他輕擡右手,接下一片梧桐葉,放在手中端詳後許久,長歎一口氣。
此時,香線已經燃燒到盡頭,似乎一縷微風就能将其吹滅。
明滅的微光在冷風中搖曳。
“故弄玄虛!”魏遲望着林昭那副遺世獨立的樣子,忍不住啐了一口。
但不知為何,他心中突然湧出一股強烈的不安。
就在這股不安達到頂峰之時,林昭沙啞着聲音低聲吟誦起來。
他的聲音不大,卻緊緊抓住了在場衆人的心。
“十年”
十年,十年什麼?十年夫妻?十年恩愛?還是十年相思?
在場衆人全都豎起了耳朵,生怕漏掉一個字。
“十年十年生死兩茫茫。”
一股沉重的悲涼之意立刻湧上衆人的心頭。
“不思量,自難忘。”
此句一出,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,攥住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髒。
是啊,相似可以是不去想的,但又怎麼可能會遺忘?
魏遲剛才那首詩,寫的是閨中怨婦的思念。
而林昭這首,則是一開始就将主題拉到了生離死别的高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