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禦史可真是好手腕!”
“本來陛下派咱來就是想着給林禦史壓陣,現在看來,倒是陛下多慮了。”
李德全望着不情不願離開的林伯山一家,啧啧稱奇。
他這幾十年的宮中生涯見過的大小事情不甚凡幾,可真要像林昭這般,尚未弱冠就能把欺辱自己的二叔一家給壓服,奪回主家控制權的,還是頭一遭。
這等謀劃和狠厲,哪怕是放在朝堂之上,也是上上之才。
林昭聽了李德全的話後,笑着搖了搖頭:“哪裡哪裡,還得是公公幫忙。”
“要是隻有我一個人,就是嘴皮子說破了天,他們也未必肯挪窩。”
先前在靜安居的時候,王氏可是使勁地撒潑打滾,直到看到李德全才老實。
這種人畏危不畏德,真要以君子手段去對付,恐怕得累死。
李德全望着林昭這副不驕不躁的樣子,心中更是贊許,臉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幾分。
“林禦史言重了,咱家不過是奉旨行事而已,真正出力運籌帷幄的還是您自己。”
李德全不着痕迹地捧了捧林昭,便對着微微拱手:“好了,官服和銀魚袋都已經送到了,咱家也該回宮複命了。”
“林禦史,記着三日後未時到申時是給公主授課的時間,莫要錯過了。”
“公公慢走。”林昭親自将李德全送到侯府門外,望着宮裡的儀仗離開後才緩緩轉身,望向身後侯府的大門。
那懸挂着鎮北侯府幾個大字的牌匾不知道為何,讓他感覺到熟悉又陌生。
第一次邁出府門,他是去祭拜父親。
第二次,是去參加詩會。
等下一次,就該是去給公主授課了。
這幾日,還真是恍若隔世。
林昭笑着搖了搖頭,大步朝着府内走去。
于此同時,靜安居内。
地上一片狼藉,雞飛狗跳之間還夾雜着幾聲哭嚎。
“我不搬!我在這靜安居裡住了三年了!居然讓我去翠竹院這等下人住的地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