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久後,周皇才開口,聲音聽不出喜怒:“林愛卿,你今日給芷兒講的東西倒是稀奇。”
“朕往常在太學裡都聽沒有聽過這些東西。”
林昭起身,行了一禮,不卑不亢的說道:“臣所言不是什麼難懂的事情,太學中無人談起,或許是因為不敢談罷了。”
周皇聽了後,竟出人意料的笑了起來,沒了先前咄咄逼人的樣子:“你小子,倒是有膽子,這北境貪腐一事牽連甚廣,朕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敢和朕攤開了說。”
“行的正,自然坐得直。”
“行的正,坐得直。”周皇長歎了口氣,“這簡單的幾個字,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?”
“其實啊,你這十二個字,字字說在了朕的心坎上。”
“但是這朝堂之上的勢力盤根錯節,很多東西不是朕一句話下去就能夠解決的。”
說到這裡,周皇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“像那小婢女夏荷,就是北境災民的一個縮影,朕在這件事上操碎了心,還是沒有避免悲劇的發生。”
但很快,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,看了一旁候着的李德全一眼,若有所思的說道:“朕記得,林愛卿似乎對查賬很擅長吧?”
“略懂。”林昭很謙虛。
周皇看了他一眼,伸出手點了點他:“你小子,倒還謙虛上了。”
“上次你在侯府裡面算賬的事情,德全可是一五一十的全和朕說了。”
“你這略懂,似乎沒有那麼簡單吧?”
“别人精心做了三年假賬,一下子就被你看出來毛病了。”
“給朕說說,你是怎麼做到的?”
周皇微微向前傾斜身體,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。
一旁的李德全有些羨慕的看了林昭一眼。
他在這宮裡如履薄冰幾十年,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。
林小侯爺倒好,才短短幾天啊,就被陛下看重,甚至還一起商讨起國事來了。